紧握着女人的手,他一边往前探路,一边又看向一旁的严轻轻,沉声提醒她,“严师妹,今日之事,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哪怕是最亲近之人,你明白吗?”
“七师兄,二师姐,里头那疯女人……你们认识吗?”严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俞青芜和谢锦宴沉重的神情,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如今三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地方也是严轻轻带他们来的。
所以,谢锦宴也没打算瞒着她。
若是瞒着她,到时她不知轻重,随口与人说了出去,倒还更难办了。
不过,他还是打算先给予警告。
沉默了片刻,谢锦宴极严肃的看严轻轻,一字一句,“严师妹,今日之事,事关国之根本,所以,我们三人在此说的话,你不可告诉任何人。”
听得谢锦宴这番话,严轻轻心中更加打鼓了,也更加庆幸当日没将此事告知任何人,没有被师父发现。
也不知那女子是什么身份,竟能动摇国本……
还有师姐,与那女子又有什么渊源?
严轻轻深吸了口气,强压着心中情绪,结结巴巴回谢锦宴,“七师兄,我……我肯定不说的,今日之事,倘若我严轻轻泄露出去半个字,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竖起三根手指起誓,话落,便又极小心的望向谢锦宴。
谢锦宴左右环顾,又悄然睨了眼身侧的女子,见她神色逐渐平静,这才开口。
“她叫萧玉墨,是南越郡主。”然而,下一刻,耳边却传来清冷的女声。
俞青芜缓缓抬起头,神色严肃的看着严轻轻,说道,“萧玉墨原本是南越氏族萧家家主,萧侯长子与南越九公主周语嫣的女儿,后来萧氏在与大魏的战争中,全家皆死于战场,唯独留下了萧玉墨这个遗孤,无权无势的萧玉墨,便成为了南越与大魏和亲的牺牲品。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萧玉墨其实还是当朝皇后的外甥女,但是因着南越时常有不臣之心,故而,到了该成亲的年岁,皇后与圣上与没有将她许配的意思……”
“可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师父为何会将萧玉墨藏匿于此?”
俞青芜抬起眼皮,平素漂亮温柔的桃花眼里冷肃至极,眸光里蕴藏着凝重与厉色。
谢锦宴没有说话,眉头却也是紧蹙。
二人的反应,无一不再暗示着答案。
难道……师父萧容齐是……南越间谍?
可不对啊,师父是自小就在大魏长大的,怎么会是南越间谍。
而且南越萧家和大魏萧门虽然都姓萧,但早在四百年前就因已分家,当时因诸位先祖在治国方面有所分歧,故而各投一主。
而天下经由几百年的大分大合之后,已然也不是当初的模样,至于南越萧家和大魏萧门,更是一个以皇族唯首是瞻,一个于江湖称雄,且早已经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若说是大魏萧门暗地里救了南越萧侯血亲,也根本不可能。
一时之间,严轻轻脑子都乱了。
紧张的望着谢锦宴和俞青芜片刻,她重重点头,带着几分恐惧道,“七师兄,二师姐,你们且放心,此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只是,萧门培养天下人才,从江湖至朝堂比比皆是,若真的与南越有勾结,这事情便严重了。”
“此事还不能妄下定论,咱们先下山再说。”谢锦宴打断了她,又深深看了俞青芜一眼,贴着她的耳畔,低语道,“是她先招惹你的,这不是你的错,他便是要怪,也该怪那萧玉墨自己藏了狠毒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