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宴唇瓣上扬,俊秀绝艳的面庞写着几分笑意,眼睛里却是寒冷,漆黑的眸子宛如地狱恶鬼,冷森森的扫视着曲姗姗。
曲姗姗原本还想叫嚣,被谢锦宴警告一番,顿时就僵住了。
她敢对俞青芜恶言恶语,原是因着俞青芜不过是个孤女,也就是靠着谢锦宴过活,以色侍人罢了。
在她看来,俞青芜约莫是没有实权的。
既没有实权,也就只是个空有头衔,靠着伺候人过活的下贱货色。
这样的下贱货色,她自是不怕。
但是此刻谢锦宴开了口,她便不由心生恐惧。
可是,瞧着谢锦宴这个曾经与她嬉笑打闹的池中鱼,如今这般维护着她的死敌,曲姗姗终究还是不甘心。
她咬了咬牙,强作平静的对他反驳,“谢师弟,我知道你是太子,可太子也要分是非不是吗?如今是你的妻子以权压人,你不仅不管束,还如此纵容,就不怕因着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祸水丢了储君之位。”
祸水?
也对,依着阿芜的容貌,倒的确称得上祸水。
可他又不是昏庸之辈,更不是纸老虎,会因为妻子犯错而被废?
这个曲姗姗,说她无知都抬举了。
他双手环在胸前,嘲弄的扫视着地上的自认为威胁到他的曲姗姗,不由嗤笑出声,瞧傻子似的瞧着她,讥讽道,“曲姗姗,孤发觉,你不仅不自爱,还无知。”
曲姗姗向来自负,见谢锦宴骂她无知,顿时又恼恨的想反驳。
谢锦宴笑笑,冷悠悠打断了她,叹息道,“曲姗姗,瞧在你快死的份儿上,孤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你真的以为,太子妃之位,单靠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就能做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家阿芜不会功夫,到了皇室便是个废物,只得依附着孤?”
谢锦宴连连反问,曲姗姗有些懵了,难道不是吗?
俞青芜一介孤女,又废了内力,不靠着美色还能靠什么?
要知道,她姨娘便是靠在依附父亲而活,当初她姨娘也是出身平凡,但好在和她父亲玩儿得好,也有着与寻常女子不同的洒脱,同时也十分会卖弄可怜讨巧,故而才能从一介贫户嫁入了镖局,做了父亲的小妾。
故而曲姗姗觉得,她既来了这萧门,接触了更多比她父亲更有权有势的江湖子弟,以及世家子弟,往后必然会比姨娘过得更好。
即便是做不了正妻,哪怕嫁给太子谢锦宴做个妾,又或者给别的世家子弟做妾,那也是长脸了,加上她一身好武艺,又有着人那么多男子喜欢自己,人脉甚广,未来一定会比她那个嫡出的长姐风光许多……
但是此刻,谢锦宴的发问让她有些迷茫了。
她顿了下,瞥了眼一旁的同样冷眼看着她的俞青芜,看着那张明艳绝伦的面庞,不由心生妒忌,咬牙冷笑道,“难道不是吗?谢师弟看上的难道不就是她的美色吗?说到底,还是肤浅……”
“那照你说,看上谁不肤浅?看上你吗?”谢锦宴笑出了声,淡淡道,“曲姗姗,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没有点儿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