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他并未流露出不悦,只调侃的瞧着她,柔声道,“阿芜,你是孤的太子妃,亲自干活儿像什么话?当初萧凤昀舍得让你替他洗衣裳,如今孤可舍不得。”
“……”不知为何,俞青芜总觉得他这话有挑拨的意味。
她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奈,“殿下,你我到底也还是师门中人,在咱们师门里无论是洗衣裳还是旁的什么,都是自个儿管自个儿,咱们自小都是这么过的,如今不过离开大半年,再回去便带着婢女,这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况且,春桃也并非师门中人,一道儿前去,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方便的。你也晓得,咱们师门里,总有那么几个刺头。若是自家师姐妹也就罢了,多多少少他们都要顾忌些,且师姐妹们都是有些功夫傍身的,揍起那几个刺头,也是毫不手软。”
“可春桃不一样,她到底不过是个寻常弱女子,若一道儿前去,臣妾担心……”
俞青芜垂下眼帘,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听完了她这番言语,谢锦宴也立刻明白过来了。
是啊,萧家师门鱼龙混杂,江湖上名门子嗣都聚于一处。可所谓名门,却并非就是人品端正,哪怕有师父的约束,可师父能约束的也就只有他自个儿的弟子。
再者,他便是能约束旁人,也总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
譬如,当初的阿月。
便是在师父的眼皮子底下使坏。
一次又一次,最后触犯了师父的逆鳞,这才被逐出师门。
加之阿月也唯有他这么个人情靠山,不似旁的弟子那般背景雄厚。
不过……
垂眸笑看了女人一眼,谢锦宴淡淡回她,“师姐,你是担心向家和王家那几个混账对春桃不利吧?你且放心,不会的,他们不敢,也不能了。”
闻言,俞青芜有些懵。
但从谢锦宴的眼神里,她隐约读出了些什么。
皱了皱眉,将他拉到一侧,压低了声音问他,“殿下,此话何意?可是……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去年年初孤回师门,发现向家那厮夜里意图偷偷潜入师姐房内,一生气就把他给踢费废了……”
!!!
“踢废了?”俞青芜一震,被谢锦宴惊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继而又慢慢回忆起来,去年年初,有一个晚上,她的确听到了外头有些声响。
隐约也像是听到向家那混账的声音,原想着放只毒蝎子咬他,但刚起身,又没声音了,于是她便又躺了回去。
原以为是向家那厮察觉到她要放毒虫,所以知趣儿的走了。
结果……竟是让谢锦宴给拎走了?
不对啊,男弟子的居所和女弟子所住的地方是隔开很远的,无端的,那大半夜,谢锦宴为何会出现在她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