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往昔待他温柔讨好的脸也面无表情,冷沉沉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厉声道,“徐子安,我再问你一遍,你当日为何会在客栈?又为何会拿走你大哥的玉佩?怎么就那么巧合?”
这一回,她的眼神里再没有半分爱慕,更多的是杀气,蓦的,她一把掐住了徐子安脖子,厉声又问了一遍,“徐子安,本公主问你,那日为何你偏就出现在了客栈里?所谓山贼,根本就是你与秋葵那贱人安排的吧!”
这又是演得哪一出?
谢瑞知突如其来的质问将徐子安给吓傻了,也将殿内其余人给惊住了,更是让人震怒。
看谢瑞知这般神色,再听她说的话,再看看徐子安那满脸惶恐,答案呼之欲出。
殿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皆是愤怒。
座上的储君更是阴了脸,一双凤眸沉沉盯着他,冷哼道,“分明是凶手,却冒充救命恩人。”
“徐子安,你好大的狗胆。”
嘭的一声巨响!谢锦宴抓起案上的砚台就朝徐子安砸过去。
本来方才被烫就已经满脸水泡了,此刻砚台硬生生砸下来,徐子安脑门儿直接见血。
他捂住脑袋,嗷的一声倒在地上。
徐凤霞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彻底傻眼了。
愣了愣,她当下就想撒泼糊弄过去,“啊!杀人啦!不得了啦!杀人啦!”
徐凤霞大声哀嚎,似乎是想借此引来什么人。
但很可惜,这里是东宫。
外头的宫人听见她喊叫,也是充耳不闻。
反倒是外头的余七,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便进了门,向谢锦宴拱手道,“太子殿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奴吧。”
谢锦宴见事情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微朝余七点点头。
得了应允,余七立即向随他而来的两个内侍递眼色。
二人上来就将徐凤霞嘴巴塞住,拖死狗一般往外拖。
很快,徐凤霞和徐子安就被拖了出去。
不到一会儿,正在御花园里的谢启云和秋葵也被叫走。
绑架公主,构陷太子妃,秽乱后宫,这些罪名加起来足以让她死十回了。
至于徐子安,就是不死,往后余生也怕只能在大牢里度过,这还是轻的,若是重一些,恐怕整个徐家都要被他牵累。
至于秋家,怕是也要被秋葵牵累,这回便谢启云想保她都保不住。
一时间,俞青芜百感交集。
也更加感觉到了,权力地位的重要性。
倘若,被绑架的是她,恐怕皇家还是会为了世家关系而从前处置秋葵和徐家,可放到谢瑞知这个公主身上就不一样了。
想到此处,俞青芜不禁有些嘲讽。
“师姐在想什么?”重新回到宴会上,已是半个时辰后。
俞青芜刚坐下,谢锦宴便坐到了她身侧,瞧着她轻轻上扬的嘴角,大手缓然搭在她肩头,似看透了她的心思,问道,“师姐是不是觉得,今日之事,倘若没有牵扯出徐子安和秋葵绑架瑞知一案,便不会从重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