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大姑子在,莫说徐四本就不是个良人了,纵然他是个良人,谢瑞知嫁进去怕也要受不少苦的。
俞青芜虽不喜皇室,却也还算喜欢谢瑞知。谢瑞知虽身在皇室,却单纯善良,纵然先前知道死敌萧玉墨和秋十一娘出事,一时的幸灾乐祸,尔后却更多是唏嘘,还有同情。平日里,谢瑞知待身边的下人也是极好的。
这样的谢瑞知,倘若入了那蚂蟥一般的徐家,后果不得而知。
况且,她既答应了皇后,自然不会让谢瑞知入了这样的狼窝。
于是,面对徐凤霞的自来熟,俞青芜并未搭茬。
她笑看了徐凤霞一眼,抽回了被她握住的手,端方却威严道,“曹夫人,你不必忙着道谢,本宫乃是奉了母后之命考验徐四公子,至于能不能通过考验,那便要看徐四公子自己了。”
俞青芜话说得很随和,但却字字本宫,句句母后之命。
一来是在告诉徐氏,自己乃是太子妃,让她注意礼数,二来则是告诉她,自己奉命于皇后,绝不可能徇私,她套近乎也没有用。
徐凤霞原以为不过个商户出身的小门户女子,左右奉承几句,对方就会如谢瑞知一样被糊弄得什么都听他们徐家的。
此刻被俞青芜一番温温柔柔的下马威,她错愕之余,也有些尴尬。
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徐凤霞脸上又堆满了笑,不甘的看了俞青芜一眼,说道,“她嫂嫂,我家徐四和瑞知是真心相爱的,不过是因着曾经糊涂了些,如今才惹得皇后娘娘和陛下对他有些偏见。太子妃您自个儿也是商户出身,晓得若是皇后娘娘和陛下不同意会有多难,到底……”
“你的意思是说,父皇和母后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徐凤霞唉声叹气,正拿俞青芜和谢锦宴做例子,意图让她感同身受,然而话音未落,对面的太子妃却忽然冷冷问了一句。
徐凤霞一愣,还未开口,俞青芜又冷厉道,“曹夫人,我念是初犯暂且饶你一次,你若再敢诋毁父皇和母后,当心本宫一状告到母后那里去,单凭妄议圣上这罪名,你便是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俞青芜声音压得很低,但言语间的凌厉,却丝毫未减。
徐凤霞登时就懵了,她万万没想到俞青芜会突然愤怒。
一听说要砍脑袋,她脸都白了,原本准备好的词儿也都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去。
下意识的,极慌乱的朝着谢瑞知看过去。
谢瑞知见状,赶紧打圆场,拉俞青芜道,“嫂嫂,徐家大姐并无恶意,我知道你一贯尊敬父皇和母后,但徐家大姐真不是有意的,你就莫要与她生气了。”
其实听见徐凤霞那般说自己的父母,谢瑞知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虽说她自个儿时常说母后独断专行,可那是她自己的母后,她说得,旁人可说不得。
但因着徐四的缘故,她便没好对徐凤霞说什么。
徐凤霞却并未察觉到谢瑞知的不喜,见谢瑞知帮她说话,又立刻平静了些许,想着眼前的太子妃不过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商户孤女,在皇后跟前再得脸,也不及谢瑞知这个正经公主。
继而眼珠子一转,极委屈的对着谢瑞知哭诉道,“瑞知啊,我原也是好意,可如今看来,这太子妃怕也是不待见我们徐家人,我看……我还是回去吧,省的在这里招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