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叮嘱了婢女一遍,说是回府之后交代门房一身,莫要到时拦着老板娘。
话交代完,她便将马车门给扣上了。
从她进胭脂铺到出来,不说一个时辰,半个多时辰应当也是有了。
呵,足够高敏月下手了。
“驾!”彼时,外头传来车夫的一声大喝。
随即,马车立刻行驶上街道。
俞青芜深吸了口气,紧闭上了双眼。
随着愈来愈快的马蹄声,她很明显的感觉到马车不似先前那么稳当。
嘭!一声巨响。
就在马车驶入十字街的刹那,忽然车马分离。
一瞬间,俞青芜只觉头昏眼花,还未来得及反应,却又听到了木头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一根木头重重砸到了脑袋上。
疼,好疼……
浓郁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飘散……
俞青芜眼前的视线愈发模糊,她颤颤伸手,轻抚了抚脸,湿漉漉的,全是血……
不得不说,这阿月下手是真狠啊……
这哪里是要她堕-胎?分明就是想要的她的命……
青芜咬了咬唇,强忍着疼痛想要站起来。
然而,下一刻,眼前却是一片漆黑,脚下一软,便陷入了一片深海。
“太子妃!太子妃!”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俞青芜隐约听到了荀嬷嬷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双眼,虚弱的看向坐在床边的荀嬷嬷,故作迷茫,气息微弱的喊道,“荀嬷嬷,这……这是怎么了?我头好疼。”
荀嬷嬷红着眼睛,一脸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形容枯草。
听到俞青芜的声音,她身体猛地一震,惊喜道,“太子妃,您……您醒了?”
“老奴这就去叫太子殿下。”
她说着,便急匆匆走到了外殿。
没得一会儿,便见谢锦宴走了进来。
他身着藏青色常服,一双深邃的凤眼里透着浓浓的疲惫,脸色更是憔悴。
瞧着这模样,莫不是……一直在守着她吧?
“殿下,我……这是怎么了?”俞青芜皱着眉头,一副不知情的语气又询问了谢锦宴一遍。
然而,谢锦宴可不像荀嬷嬷那般好糊弄。
四目相对,他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坐到了床边,猩红着双眼,沉声问她,“为什么要用这样危险的法子?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