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当他当做师弟时,看见那样的画面顶多是骂两句,道他不学无术,不知自持。
可如今,当这个男人成为她的丈夫,又用尽柔情手段骗得她对他生了情之后,再想起那些过去,似乎更多是痛,是,恶心。
她到底是在何种心态下,才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青芜抽回了手,再看向谢锦宴时,眼底不由含上泪光,叹息道,“殿下,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回,都要我一一说出口吗?”
不得不说,年少时的幼稚行为属实害人啊。
起码,‘睡’小寡妇这件事,委实的幼稚得很。
“师姐,孤若说,那时是有意气你,并未与那小寡妇发生什么你信么?”沉默了片刻,谢锦宴极是尴尬的解释,“你仔细想想,每一回孤出现那些事,都是你在的情况下,平日里和其余师兄妹们出任务,孤何时拈花惹草过?”
“孤不否认,做那些事有故意给大皇兄和尤家造成孤是个纨绔子弟的假象,但那时,更多的是想惹你生气。”
“谁知你半分醋意也没有,反而转头就公事公办去师父跟前告状,惹得师父将孤好一顿收拾。”
“那时孤心中恼恨极了,觉着你去师父跟前告状倒不如扇孤一个巴掌让人心里舒服……”
“好,从前的事就算了,那殿下脖子上的吻痕怎么解释?”
见谢锦宴瞎话连篇,俞青芜愈发忍不住了。
冷声打断了他,她抬起手,直指着他脖颈间的殷红痕迹,讥诮道,“从前做那些事,是为了气我,是幼稚,但这怎么解释?”
“这……”
想起昨日俞青芜发火掉泪的模样,谢锦宴再次噎住了。
那双勾人的凤眼,更是隐隐闪躲。
看着男人这般神色,俞青芜心更加凉了几分,她苦笑了声,重新将帕子拧了递给他,沉声道,“殿下,解释不上来就不要解释了……”
“阿芜,孤……”
“太子殿下,太子妃,该用膳了。”二人僵持间,阿佩进了门。
用银针一一试过饭菜之后,又命宫人们端上桌。
俞青芜坐到桌前,方才还写满讥讽的脸此刻已恢复了一个太子妃该有的端庄从容,舀了腕冬瓜排骨汤,小心翼翼朝着谢锦宴递过去。
然后自己也舀了一碗,往嘴里抿了两口。
隐约之间,感觉到对面有一股阴沉的目光盯着自己,又抬起头,对上男人冷沉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凛,却又强作镇定,温声问他道,“殿下怎么了,为何不吃?”
“俞青芜,给孤摆脸色呢?”谢锦宴重重将勺子搁到桌上,目光扫过女人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的面容,终于有些情绪了。
“你脸色时,可有想过,你的命还攥在孤的手里。”
重重的撞击声,随着谢锦宴冷硬的言语入耳,俞青芜身子微微一震。
是啊,她怎么能跟谢锦宴摆脸色?
她的命,可还要靠他救呢。
手中的勺子逐渐收紧,继而又放松。
咬了咬牙,俞青芜缓缓抬起头,望着男人英俊却阴鸷的面庞,她深吸了口气,强压着情绪,舀起一勺汤朝他喂过去,那泛红的眼尾流露出几分可怜,柔声唤他,“相公,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