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周皇后面色一沉,眸子里瞬时浮上冷霜,轻敲了敲案几,嗤笑道,“平日里瞧着胆小如鼠,透明似的,却在这个档口做出这等事来,连玉墨都敢挑唆。”
“看来,沈家这回当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俞氏的命。”
周皇后唇畔含笑,眼神却是狠戾。
说道,“徐嬷嬷,去将沈宝林请来,就说本宫有些刺绣方面的事想请教她,另外,请太子妃也过来坐坐,她头一日进宫,理当向本宫请安,这是礼数。哪怕她明日就要死了,但凡陛下允许她在宫中走动,她便该来的。”
“是,这样一来,也算是合规矩。”
徐嬷嬷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退出凤藻宫。
话落,又皱眉看向瑟缩在角落里的萧玉墨,压低了嗓音,极是担忧的问周皇后道,“娘娘,这玉墨姑娘当真要送回南越国去?她在那边可没有任何亲人了,若是送回去,恐怕也只得往宫中送,可宫中怕是万万容不得她这般疯癫之人。任她自生自灭倒是没什么,可三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能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周皇后扬了扬唇,端起茶盏饮下一口,淡淡然看着徐嬷嬷,冷哼道,“有何不好交代?萧玉墨是自己作死给吓疯的,本宫的儿子难不成要娶一个疯子做太子妃?还是做良娣?莫说是锦宴了,便是随意一位皇子,也绝不可能迎一个疯子进门的。”
“再说了,他的亲侄女儿是让他教出来的好徒弟给吓疯的,可怨不得本宫。”
“也是这个理儿。”徐嬷嬷微微点头,长舒了口气,又追问,“那娘娘,玉墨姑娘到底要不要送回南越国?”
“先送出城去吧,待本宫给萧容起修书一封,看他是将她接走,还是任由她自生自灭。”
“行了,去将沈宝林和太子妃一并传来。”
周皇后摆摆手,又催促了徐嬷嬷一遍。
见周皇后似乎有些不耐烦,徐嬷嬷也没再多言,朝着周皇后行了一礼,便躬身退了出去。
随后,萧玉墨也被两名婢女给拖回了她的屋中,门一上锁,窗户钉上,屋内一片漆黑,萧玉墨坐在床上,盯着屋内的瓦罐喃喃自语,痴痴呆呆的。
外头的宫道上,一名青衣宫装女子步履匆匆,走到附近时,忍不住顿了下。
“宝林,您说皇后娘娘此时传您去凤藻宫做什么?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婢女怯怯的声音入耳,沈燕欢身体不由一僵。
深深的往萧玉墨的住所看了眼,沉声道,“别自己吓自己,人是萧玉墨带进宫的,与我何干,皇后便是怀疑,但凡我不认,她也拿我没法子。”
“再说了,她能为着区区一个俞氏与各大世家作对?哥哥和舅父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俞氏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