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秦氏若被发配去了庄子上,不仅没人照顾你,秦家那边恐怕也不会答应。”
俞青芜叹了口气,目光缓缓落到内室——秋氏居住的卧房,沉声道,“这样吧,就罚秦氏掌嘴一百,再让她日夜不休的伺候外祖母,直至外祖母痊愈为止,如此,也算是她为伤外祖母而赎罪了。”
说到最后,俞青芜神色已逐渐温和下来。
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破绽,甚至还显得她宅心仁厚,且孝顺。
但秦意柳的脸色却是更难看了,掌嘴一百,她的脸只怕要肿成猪头。
让她照顾秋氏,更是在变相的折磨她。
光是方才秋氏瞪她那凶狠的眼神,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落到秋氏手中会是何等下场。
可比起送回老家,这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纵然有一万个不甘心,秦意柳也只得叩头谢恩。
随后,她便被几个婆子拖下去掌嘴……
从荣国公府出来的时候,俞青芜极清楚听到秦意柳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顿毒打,想必沈家兄弟又要心疼坏了。
想到此处,俞青芜不觉想起了秦意柳方才看谢锦宴的眼神。
哀怨,可怜,不甘,不可置信……
“殿下,您一点也不心疼么?”抬脚踏上马车,她忽然仰头,笑问了谢锦宴一句。
闻言,谢锦宴一愣。
盯着女人那耐人寻味的眼睛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勾唇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贴到她耳珠,暧昧的语气问,“怎么,师姐希望孤心疼?”
“那倒不是,奴家只是好奇,殿下到底与那秦氏究竟做了什么,又说什么?竟惹得她待你那般‘深情’。”俞青芜抬起手,细白的手指在男人唇间点了点,妩媚眉眼里,略微浮过一丝娇嗔的不悦,哼道,“我可不信,您只是对她说了几句甜言蜜语。”
“秦氏能将沈凛、沈恪两兄弟勾得魂不守舍,必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又怎会被两三句话就哄得将那白玉耳坠送给殿下你做了定情信物?”
青芜并非凭空臆测。
秦意柳今日能着了自己的道儿,纯粹是因着心底那莫大的仇恨。
俞青芜虽不知秦意柳为何那般憎恶自己,但很确定,秦意柳恨她到恨不得她死,恨到稍稍刺激就失去理智。
所以,若说谢锦宴三两句就将秦意柳骗了去,实在不大合理。
思及此处,青芜眸色更犀利了几分。
四目相对,谢锦宴显得有些心虚,他顿了顿,刻意避开了她目光。
“孤,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俞青芜一震,眸色里隐隐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