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芜静默的靠在谢锦宴肩头,想起方才那激烈的吻,依旧有些脸红。
“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轻轻把弄着男人搭在她肩头的手,俞青芜不安的开了口。
她仰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想要从谢锦宴若隐若现的轮廓间看出他的情绪。
隐约之间,她似看到他在笑。
但下一刻,耳边传来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笑意。
只略带几分玩味,反问道,“你觉得呢?”
她觉得?
她觉得他在戏弄她……
“我不知道……”顿住半晌,俞青芜迷惘道。
谢锦宴哼笑了声,又说道,“你怕么?”
俞青芜皱眉,“怕什么?”
谢锦宴揉着她的耳发,轻声道,“怕我骗你,怕我真的将你当做阿月的盾牌。”
“本来不就是么?”听到盾牌两个字,俞青芜方才跳动的心,忽然又沉了下来,抓起肩头的大手,狠狠的甩开了。
谢锦宴淡笑了声,重新搂了上去,薄唇凑到她耳边,得意道,“既然师姐什么都明白,那就对孤用点心,说不定孤哪天被你感动了,会真的爱上你。”
俞青芜白了他一眼,没答话。
只羞愤得不行,分明不是第一回被这混账戏弄,却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她这个师弟,也不知从何时变成这般模样的,小的时候,他分明最老实,最文静了……
俞青芜思绪恍惚间,马车已到了太子府外。
下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大雪,地面堆积了浅浅一层,松松软软的。
一脚踩下去,半只绣花鞋都陷了进去。
当下,就一股寒意从脚心涌上。
俞青芜微微一颤,冻得红了鼻子。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险些一个踉跄跌出去。
谢锦宴好笑的瞧着她,叹了口气,“行了师姐,别摸索了,孤背你。”
话毕,他便蹲身在她面前,又说道,“你那柔弱不堪的身子才痊愈,可别又惹上了风寒。”
俞青芜本想拒绝,听了谢锦宴这话,便又俯身趴到他背上去了。
诚如他所说,她这副身子本就被阿月折腾得羸弱不堪,如若再染上风寒,怕是又要日日与卧榻缠绵。
想着,俞青芜干脆伸手抱住了谢锦宴脖子,脑袋也靠在他肩头,使得身体更暖和一些。
“把孤当做暖炉了?”
黑暗中,谢锦宴哼笑了声,大步往前走,心中泛起丝丝蜜意。
“师哥……”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
与此同时,侍从将院子照亮了。
谢锦宴手一僵,回过身。
高敏月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满眼的委屈、怒气,看到眼前的一幕,连最后一丝委屈都被淹没,怒瞪着伏在谢锦宴肩头的俞青芜。
愤怒,不甘,不可置信同时涌上。
她红了眼,怔怔的望向谢锦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指着俞青芜厉声质问,“你将我一人丢下,就是为了背她是么?”
“这个贱人,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高敏月上前,忽然抬起手,啪的一巴掌就朝俞青芜脸上扇去,“是你!是你在皇后姑姑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