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稚嫩的话语在宁静的夜色下显得那么阴森和恐怖，他的目光像是冷厉的刀一样在曹仁身上打量，似乎在考虑要在哪里切一块肉下来。

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某个明清时期才流行的一种刑罚——凌迟处死。

凌迟属于肉刑，意思是从人的身体上割东西下来。

汉朝刑法其实已经比较宽松，西汉时期文帝将大多数肉刑废除，只留下宫刑和黥刑，其中宫刑在汉武帝时期就经常出现，司马迁就是受害者之一。

而在大汉刑罚种类也不像明清那样繁杂多样，基本只有死刑、徒刑、罚刑为主，也就是弃市砍头，坐牢徭役，出钱抵罪。

像曹仁这样屠杀百姓者，最高的刑罚就是具五刑、夷三族，也就是割掉鼻子，砍掉左右脚趾夷灭三族。

但如今已经不是大汉正常时期，在这样的乱世，诸侯互相攻伐，律令早就成为了一纸空文。

今日曹仁落到了敌人手里，他以前怎么对待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现在就得做好承受比那些百姓还要痛苦百倍千倍的准备！

见到忽然出现的一个小孩，曹仁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惊道：“你没死？”

“你很希望我死吗？”

沈晨漠然地看着他，从这句话里隐约能感觉到缯阳聚被屠杀的原因。

“一开始不想，大兄想见见你。”

这个时候了曹仁也懒得编假话了，因为没什么意义。

沈晨想了想，点点头道：“曹操确实是个枭雄，看来是发现襄贲人都去逃难之后，得知是我出的主意，想把我掳去兖州，后来吕布来袭，怕我被陶谦所得，便派你来杀我以绝后患是吧。”

曹仁大笑道：“哈哈哈哈，大兄说得没错，你这小孩果然是一个后患，可惜啊，若非吕布那厮，我早就已经将你带到大兄面前了。”

“无妨，今日先送你去幽冥，来日再送曹操去，百年之后我们终究会在地下一起相遇。”

沈晨目光中已经露出凶厉的光芒，恶狠狠地道：“到时候相信徐州被你们残杀的数十万百姓，很乐意在幽冥与你们见见面，好好聊一聊你们带给他们的痛苦与悲伤！”

曹仁驻刀而立，脸上满是刚才磕碰的鲜血，狰狞狂笑：“哈哈哈哈，死有何惧？那些黔首在我眼中与鸡犬何异，就让他们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万个，我再杀一万个。至于你！大兄会为我报仇的，你们谁都活不了！”

“哼！”

关羽最后姗姗来迟，听到他的狂言，举起青龙偃月刀，冷哼道：“那关某就送你去死吧！”

“关将军且慢！”

沈晨制止道：“这么杀了太便宜他了。”

“哦？”

关羽诧异道：“小先生莫非还要虐杀于他？这倒是不必了吧，战场厮杀，马革裹尸乃是常态，何故虐杀之？非君子所为也。”

沈晨摇摇头道：“我是小人，并非君子。且此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徐州数十万冤魂，皆恨不得生啖其肉，那些死难者的家属，若得知此贼痛苦而亡，想必也是能够慰藉他们的心灵。”

“原来如此。”

关羽想了想，便说道：“那且让我亲手抓住此贼，捆绑了交予黄门亭的百姓。”

“多谢关将军。”

沈晨认真说道：“此番恩情，晨铭记于心！”

“哈哈哈哈！”

曹仁大笑着将刀横于颈上，冷笑说道：“想生擒我？做梦，我曹氏但无贪生怕死之徒，尔等就等着我大兄再来徐州，杀遍徐州百万户吧！”

赵云悄悄摸向腰间，他手中除了银枪以外，腰上还有一柄短剑，借着黑暗，他想试试投掷过去打掉曹仁手里的刀。

但还未等他出手，就听到“咻！”的一声。

夜色当中，一支利箭陡然射来，如鬼魅般划破虚空，向着最前面的刘备射去。

叮！

刘备视力极为，他的箭术亦是超群，注意到了不同寻常，以双股剑磕碰击飞。

下一秒，远处就有人喝道：“曹将军，坚持住，李乾来也！”

“杀啊！”

“救将军！”

“快快快快！”

身后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李乾接应的部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