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短时间让医者在某一专科医术大进,然而没有深厚的医学根基,实则揠苗助长,毁掉了医者的根基,华诚小儿名义上是为了华医堂,实则是为了控制一众师兄弟终身为其所用,此行为极其卑劣。”周郎中愤然道。
薛神医眉头一皱道:“附子,可有此事!”
华诚点头道:“当初华医堂师兄弟年轻,医术不足,为了生计的确采用分科诊疗之法,短时间让医术提升,附子就是不认同分科诊疗的理念,这才自立门户,拜在了师父门下。
“你做的不错,老夫当年跟随师父学医二十年,这才略有小成,独自行医,分科诊疗实乃揠苗助长,最终只能毁掉医者。”薛神医赞赏的看了华附子一眼道。
“这只是其一,据民间传言,华医堂极为心狠手辣,竟然买来活物,先用利器割伤,再打断骨头,最后直接开膛破肚,手段残忍至极,华医堂已经失去了医者的仁心。”周郎中再数华诚罪证。
华附子再次解释道:“此法乃是为了研究外伤骨折之患,华医堂乃是外科为本,研究动物用来治疗人类,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所谓君子远庖厨,医者的天职是救死扶伤而不是杀生,我等医者乃是治病救人,行仁者之心,哪能做屠夫之事,残害活物,以老夫看,华医堂已经走上了邪路。”薛神医轻直接给华医堂定性道。
华附子张了张嘴,想要给华家药铺反驳,最后却没有说出声来。
“这还不算最严重的,在下也曾经听闻,华医堂曾经多次求教开封县仵作,直接探查人体之谜,更有传闻称,华医堂准备和县衙合作,日后再有命案,就让华医堂医者跟随仵作一起验尸。”周郎中愤怒道。
“什么?竟有此事?”顿时在场所有医者一片哗然,自古以来,死者为大,糟蹋尸体更是被认为是罪大恶极之事,唯有最下贱的仵作才操弄验尸的活,谁也没有想到华诚竟然低三下四向仵作请教,甚至准备一起开棺验尸。
无论是华诚此举有悖伦理,还是能够大幅度提高医术,这两种都不是在场医者能够容忍的,一时之间,群医纷纷怒斥华诚。
薛神医肃然而惊,他没有想到华诚和华医堂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这哪里有一点传统医者的传承,几乎是格格不入,剑走偏锋,行事极端,说是医家的异端一点也不为过。
“华诚虽然行事极端,但是也并非没有成绩,这一次,北方疫情之所以能够控制住,华诚所创的高温消毒之法功不可没,更别说此人开创了打石膏治疗骨折之法,实乃不得多得的医学奇才,虽然走上了医学歧路,我等医家本着治病救人之心,只要华城能够幡然醒悟,薛某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倘若他依旧执迷不悟,薛某诚邀诸位同道一齐封杀华医堂,以正医道之名。”薛神医傲然道。
“薛神医医德高尚,我等佩服。”一众医者见到薛神医表态,顿时心中大慰,这一次,华诚小儿在劫难逃。
“附子,既然你和华医堂有旧,不若就让你走一趟,传来为师的意思如何?”薛神医别有用心道。
“是!师傅!”华茯苓脸色一变,只能领命道。
薛神医如此针对神医堂可并非是仅仅是周郎中几人的挑拨,而是大有深意。
薛神医对华诚早有不满,他冒着风险深入北方疫区抗役,本想借着平息疫情滔天之功,一举功成名就,可是谁曾想到华诚竟然接连创出高温消毒之法,和酒精消毒之法一举称为抗役的最大功臣,让他黯然失色。
如今神医堂神医堂刚刚在开封城立足,正是需要拉拢人心之时,正好华医堂惹得开封医届天怒人怨,他正好趁此机会,封杀华医堂,同时收拢开封医者之心,成为开封医者当之无愧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