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看到走进来的霍誉,便道:“你身上带着凉气,到火盆那里烤烤再过来。”
霍誉听话地蹲到火盆前,把双手烤热了,身上的凉气散了,这才走过来,抱起趴在明卉身上的早哥儿。
早哥儿正和娘亲说得开心,忽然被人抱起来,他很不高兴,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明卉瞪了霍誉一眼,连忙把早哥儿抱过来,她吸吸鼻子,霍誉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难怪早哥儿不喜欢呢。
这个小东西随了她,有个非常挑剔的小鼻子。
“有没有头疼?”明卉问道。
霍誉摇摇头:“不疼,这酒不上头,也没有后劲,喝完睡一晚就没事了。”
他们昨天晚上喝的,是霍誉从京城带来的御酒,过年宫里赏了几坛,霍誉全都带到了保定,给三个舅兄分了。
知道霍誉没有什么事,明卉拍拍炕沿,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霍誉刚刚坐下,早哥儿便皱起小眉头,嫌弃地把小脸别到另一边去。
霍誉看着早哥儿那副拧巴的小模样,眼前便浮现出明卉小时候的样子。
那副嫌弃的小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唉,男孩子,这么矫情,以后可怎么办?”
霍誉叹息,他虽然不希望儿子去吃他吃过的苦,可是他的儿子,哪怕以后不会从戎,也要送到军队里历练几年,就现在这样,到了军队里那可怎么办?
霍誉再一次遗憾早哥儿是儿子,而不是女儿。
如果是个小女儿,爱怎样就怎样,只要娇养着就行了。
明卉却不是这样认为,她翻个白眼,她的儿子,怎么矫情了?
再说,你一个当爹的,竟然指责几个月大的儿子矫情,你也好意思!
霍保住,你的思想有问题!
“明轩的事,你知道吗?”万一明三老爷喝多了,就把这事说出来了呢。
霍誉摇摇头,昨天喝醉的只有他们两代三个女婿,明家的三位老爷,要多清醒就有多清醒。
没办法,明家人的酒量那是天生的,一个个的,就像无底洞一样,他们这三个女婿,只有被灌的份儿。
那一刻,他们全都无比怀念外放的骆靖。
没错,女婿里面,就只有骆靖的酒量比较好,能够抵挡一阵,其他三位,霍誉勉强合格,至少没有当众撒酒疯,至于陈洪深和郝云泽,那就不用提了。
陈洪深平日里端方文雅的人,昨天硬生生被灌得差点把天井里的金鱼缸当成恭桶,如果不是被明达拽进茅厕,陈大才子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至于郝云泽,那位喝多了就会傻笑,看谁都笑,笑得像个二十多岁的大傻子,笑就笑吧,可能是嘴巴咧得太大,居然还像早哥儿一样边笑边流口水。
也就是明静没有看到,否则郝云泽回去以后怕是只能睡客房了。
霍誉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就是睡在客房里。
算了,还是不要嘲笑别人了。
“你说的明轩是什么事啊?”霍誉准备言归正传。
明卉看他一眼,这喝酒喝的,脑子都比平日里慢半拍了,自家三个哥哥,每年若是不把姑爷们灌醉几回,他们就于心不安。
明卉便把张家给明轩用蒙汗药的事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