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骞,你......”
不等魏大人把话说完,魏骞便转身走了出去,魏大人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才退出去的两名丫鬟,这会儿已经跟着李氏走了,堂屋外面没有人,这时,李氏身边的欧妈妈快步走了过来,放在堂屋的那只匣子,欧妈妈不放心让丫鬟去拿里面的东西,所以她亲自来取。
还没走上抄手廊子,欧妈妈便看到那个叫二丫的粗使丫头,正从堂屋后面走出来。
欧妈妈皱起眉头,二丫姓唐,唐家一家子和其他下人不一样,他们是州衙的人,二丫的爹娘已经服侍过三任知州家眷,魏家是第四任。
流水的知州,铁打的唐家。
当然,这也意味着,唐家人不会受到重用,无论这后衙里住的是哪位大人家的家眷,唐家人也只能干粗活,绝对到不了太太奶奶们面前。
二丫是粗使丫头,她和她娘她嫂子,负责整座后衙的洒扫,平时没有机会进这个院子。
因此,欧妈妈沉下脸来,怒斥道:“二丫,谁让你进来的,你去后罩房做什么?”
二丫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垮着肩膀,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看得欧妈妈心烦。
“后,后院那,那棵树上有,有,有虫子,我,我来,来铲,铲虫子。”二丫天生口吃,她说着费劲,别人听着更费幼,生怕欧妈妈没听明白,二丫还举起手里的铲子。
那铲子上黄黄绿绿,还沾着铲烂的虫子。
欧妈妈一阵反胃,后罩房有棵榆树,往年不生虫子,今年不知怎么的,生了一大片虫子,看着就让人恶心,丫鬟们嫌脏,想来是叫了二丫过来铲虫子。
“行了,干完活就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
欧妈妈一脸嫌弃。
二丫唯唯诺诺,几乎是小跑着出了院子。
她跑到后衙角落里的一间小屋子里,床上睡着一个人,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李氏已经坐进了马车里,她等了一会儿,见欧妈妈用胳膊夹着一个布包快步走过来,李氏示意她快些,欧妈妈过来也上了马车,把那个布包交给李氏。
“给您。”
布包并不大,李氏把布包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瓷瓶。
“太太,少奶奶......”欧妈妈欲言又止。
李氏叹了口气:“她是我亲侄女,你以为我不心疼?其实,话又说回来,若她不是我亲侄女,我又岂会让她活到今天,她那个脑子,比猪还要笨,早晚会出事,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欧妈妈默然,小李氏那人,的确是不够聪明,到了今时今日,她心里却还是只有儿女情长,竟然指望公子爷真心对她,呵呵,也不想想那位的身份。
良久,欧妈妈才道:“是您心善。”
“是啊,早知道她这么拎不清,当年她生产时,就该让她死掉。”
李氏声音冰冷,侄女又如何,不过是一颗会生养的棋子而已,其实这颗棋子用过之后便废了,多活的这几年,是她这个姑姑的一念之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