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爹在被抓进诏狱之后便自尽了。阑
而霍誉在把这些文字抄录下来之后,也便知道明卉今晚去何处了。
她去了小山寺,见到了那位老和尚,而她带回的小和尚,想来便是那人的女儿了。
明卉心中感慨万千,她拉着霍誉的手问道:“小慧爹放走了御马,还害过一千匹战马,致使大军战败,这是大罪,小慧和老和尚,会没会被诛连?”
霍誉想了想,道:“他放走御马,却是粉碎了一场刺杀,情有可原,我想圣上不会追究,那一千匹战马的事,他只是从犯,只要查清真相便好,但他杀死两个人却是事实,老和尚是出家人,年事已高,想来不会受到牵连,但小慧......”
明卉想起孙家的那些送去春米的女卷,也叹了口气。
霍誉安慰她道:“到时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为小慧求情,她毕竟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太过严苛。”
明卉的眼睛亮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惊呼一声:“我看过资料,受刑而死的那个人,就是陈家栋!”阑
失马桉不是霍誉管的,因此,霍誉也只是知道那桉子里有一人自尽,一个受刑而死,且两人都是死在诏狱,却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姓名。新笔趣阁
现在明卉告诉他,那个被打死的,就是这桉子的关键人物,陈家栋。
他怔了怔,道:“明天我去查一下,打死他的是谁。”
陈家栋是良牧署的人,并非御马监的,良牧署只负责提供地方和应有的条件,真正管理马匹的是御马监。
如陈家栋这种良牧署的小官,能见到汗血宝马的机会并不多。
按理说,飞鱼卫不会一来就给陈家栋上刑,要上刑也是御马监的那些人。
可偏偏受刑而死的人,不是别人,却恰恰是陈家栋。阑
明卉冷笑:“无论那人是谁,都是内奸,你们飞鱼卫有内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初诏狱便出过事,也查出过内奸。
这次的事更大,先是通敌卖国,继而弑君谋反。
霍誉面沉如水,他在屋里踱了几圈,忽然停下脚步,对明卉说道:“你先睡吧,我去趟纪府。”
“别去,万一纪大人就是幕后黑手呢?”
出事的是在诏狱,杀人灭口的是飞鱼卫,纪勉就是飞鱼卫最大的官,现在,除了自家霍保住,明卉怀疑所有人,包括纪勉。
“不是他。”霍誉微笑。阑
“你这么信他?”明卉皱眉。
“嗯,我信他,皇帝出行,如果只能带一名护卫,那么一定会是纪大人,若他有谋逆之心,用不着这么麻烦。”霍誉说道。
明卉一怔,皇帝竟然这么信任纪勉。
见明卉不解,霍誉解释:“不仅是今上,大晋历代君王皆是如此,飞鱼卫指挥使,是他们能交付后背的人。”
皇家无亲情,皇帝不信任太后,不信任皇后,不信任所有的儿子,但却不会不信任他的飞鱼卫指挥使,这一任的指挥使死前,若是还没有培养出能令皇帝信任的人,皇帝宁可让这个位子空悬数年,也不会随便任命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