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幸谁的灾、乐谁的祸?
霍侯爷才不怕他们这些人,但是他却不敢对上霍誉的目光。
这个儿子,这个唯一一个勿庸质疑的儿子,他惹不起!
“我......”霍侯爷毕竟是见过世面,经过大场面的,这个“我”字出口,霍侯爷瞬间进入角色。
“我好恨,我好恨啊!”霍侯爷捂着心口,悲从心来,“十几年来,我含心茹苦、倾尽全力栽培的,竟然是孙家子,呵呵,可怜我霍家几代人,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顶天立地,却要被孙家宵小如此算计,李代桃僵,你们孙家还我孩儿,我的亲生骨肉被你们弄去了何处?”
霍侯爷唱作俱佳,眼角竟还真的红了。
霍誉不忍直视,第一百零一次庆幸自己没有长在长平侯府。
霍侯爷的手指头几乎戳到孙程的鼻子上:“你们还我孩儿,还我孩儿!”
孙程如同一载木头桩子,一对不动。
从看到三滴血混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孙程就傻了。
难怪霍誓和他这么相像,他以为是外甥肖舅,却原来他和霍誓竟然是兄弟!
霍誉上前一步,凑近霍侯爷的耳朵:“行了,你闹了这么一场,见好就收,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可就要演砸了。”
霍侯爷咧咧嘴,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霍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霍侯爷只好叹了口气,对屋内已经石化的三人说道:“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这府里是没有你们住的地方了,妻弟啊,你就带着他们走吧,至于他们的东西,明天我让人收拾收拾送去承恩公府,你们不仁,我不能不义,他们两个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父亲,一点点东西,我还不会和他们计较。”
说完,霍侯爷挥挥手,示意他们快点离开。
霍侯爷一手支额,忧伤得如同夏日里最后一朵喇叭花。
孙程的脑袋嗡嗡作响,他还没从突然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就被人推搡着向外走去,直到走出小厅,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孙程的神志才清明过来。
为何会这样?姐姐知道吗?
他要去问问姐姐!
可是孙程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几名长平侯府的侍卫,将舅甥三人连推带撵轰出了侯府。
见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霍誉不悦:“你闹这一出,意欲何为?”
霍侯爷一声长叹,在霍誉身边坐下:“你看那个窦家,硬生生把孩子塞给钱家,窦家敢作,孙家就不敢了吗?十个窦家也比不上一个孙家,孙家有啥不敢的?
当年,是他们孙家缠上我,硬逼着我答应这门亲事的,那还是孝期的,他们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我能如何,只能勉强应下。
老二出生时,我回来了,可孙家的人拦在外面不让我进去,说有二老夫人在,肯定不会有事。
呵呵,你是不知道那老太婆有多厉害,她的手段,丝毫不逊窦家那位太夫人。
霍警出生的时候,我没在府里,等我回来,孩子已经出生五六天了,我同样没有看到他刚出生时的样子。
我去查过,霍警出生的时候,稳婆是二老夫人带过来的,她们带了很多东西,真若是在里面塞个小孩子,谁能知道?
府里难道还会搜她们的身吗?
我不是闹,我是真的怀疑他们不是我的种。
我的儿子,就像你,你虽然没有在府里出生,可你娘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她可以同我和离,却不会和别人生下孩子让我养着,她不是那种人。
可孙家的人就说不准了,太后以前什么人?是给先帝守香炉的,就这,她能当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