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明静的亲事,天气便一天冷过一天。
黑猫自那日之后便不知去向,这次离开的时间比较长,明卉怀疑它是想避开明轩。
明静和郝云泽三朝认亲之后,明达便被明大老爷催促着回了京城,让明卉意外的是,明达新租的宅子居然也在老书院街上,与霍誉的宅子只隔着两户人家。新笔趣阁
这宅子是霍誉帮忙租的,房东是一位前不久刚刚外放离京的官员,这一去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或许致仕前也回不到京城,房东是住在这里时考上的进士,因此,房东觉得这宅子风水好,便舍不得卖掉,租金不贵,但要求必须租给读书人,以免被商户或者武夫租去,坏了这里的风水。
房东委托妹婿出租房子,那妹婿听说要租宅子的是明年参加会试的举子,便欣然应允,收了一年租金,高高兴兴地交了钥匙。
霍誉带着明达刚把宅子租下来,门上的招租红纸还没来得及撕下来,便又来了两三批人,都是明年要进京赶考的举子,托了熟人提前租房子,听说这家的房东进士出身,便巴巴地跑来看房,也是想沾好运,明年能够高中。
听说这宅子已经被租下来了,那些人都很遗憾,唉声叹气,看霍誉和明达的眼神满是怨念,明年考不上都是这两个人给害的。
明达把这事讲给明卉听时,明卉给笑得不成。
明达说道:“大姐写信回来,姐夫家里已经托了人,若是姐夫这一科不中,也能留在京城进国子监,下一科继续考,所以小姑姑你成亲的时候,无论姐夫有没有考中,大姐都会在京城,二叔和三叔送亲,到时候也能住在那宅子里,我爹说了,让他们索性住到三朝回门,接上你一起回保定,对了,小姑姑,你想好没有,你们是三朝回门后就留在保定,还是在京城住些日子再搬回来?”
明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怔了怔,问道:“我要到京城成亲吗?不是在保定?”
明达笑道:“京城这宅子记在小姑姑你的名下,你要在保定成亲,那小姑父不就变成入赘了吗?即使小姑父同意,我爹也不会答应,入赘有入赘的规矩,哪能乱来。”
明卉叹了口气,真烦,还要出嫁,她不想出嫁,也不想办喜事。
送走明达,明大老爷便准备动身去西南,时间紧迫,他要赶在明年三月回来,四月十六,是明卉出阁的日子,他这个做大哥的,到时一定要回来。
明卉的嫁妆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余下的事则交给了二老爷和二太太。
考虑再三,明大老爷还是决定不带上明轩,路上颠簸,且天气越来越冷,明轩体弱难以承受,还是等寻到名医之后,再送明轩过去。
明达回到京城那日,霍誉刚好休沐,他只有一天的假期,晚上回到京城,听明达说明大老爷要出趟远门,而就连明达也不知道明大老爷为何要出去,霍誉心里生疑,次日城门还没有打开,他便拿着骁旗营的腰牌出城去了。
明卉被不迟叫醒时,霍誉正在陪着在院子里遛弯的芸老太太聊天。
明卉被不迟不晚按到妆台前,万般不愿地梳妆打扮,这两个丫头竟然大早上就给她涂脂抹粉,她还没吃早食呢。
“能不抹口脂吗?我还要吃饭。”明卉抗议。
“不行!”不迟不晚异口同声。
明卉看着同样正在梳妆打扮的荔枝,无奈啊无奈。
明卉不易容的时候,几乎是不上妆的,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
这一世她的脸上没有伤疤,光滑细嫩得如同剥壳的鸡蛋,不戴人皮面具,也不会吓到人,她再也不是鬼娘子了,所以她没事上妆做什么?
明卉看着被不迟不晚涂抹出来的那张脸,满满的嫌弃,她明明只有十六岁,被两个丫头这么一打扮,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还不如索性易容成老太太,让霍誉管她叫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