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年岁甚至还没我大,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成为一地父母官,而且这次的奉禹县令是由朝廷临时调派,根本不可能调派一个没有官龄的人来,若是你有官龄,那岂不是几岁就开始当官了?简直荒谬!”
李荣虽然生的五大三粗,但是这番话直点要害,证明他不是无脑之人。
“李公子既然咬定我是假冒的,那么一定是有证据了?”
徐姜柏饮尽杯中酒,不紧不慢的说道。
“证据嘛,我确实没有,不过家父三年前曾进京参加我叔父的寿诞,好巧不巧的是与当年述职的徐令有过一面之缘。”李荣说完,阴测测的补充道:“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福抚须笑道:“老夫也想起来了,三年前我确实见过徐令一面,说起来,与徐大人你的身材样貌的确有很大出入啊!”
“既然二位这么笃定,何不将我缉拿官府,以换取举报之功?”
徐姜柏默默放下酒杯,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已经把他身份挑明。
其实他内心并没有多少担心,若是对方真的想把他扭送官府,那么进门时就不必有这么多客套废话。
“徐大人说的哪里话,老夫年事已高,兴许是记错了呢?来来来,吃菜!”
李福热情的邀请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让人琢磨不透了。
徐姜柏也没客气,难得有丰盛的饭菜,他当然不会错过。
退一万步讲,若能做个饱死鬼,也算死而无憾了。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终于让他尝到了久违的饱腹感。
李福父子二人基本没动碗筷,看着他这般吃相,眼中的轻蔑更甚了。
待他吃饱喝足后,李福才慢悠悠的说道:“如今城外灾民聚集,城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徐大人可有良策应对?”
“本官初来乍到,对本县的风土人情并不了解,李家主若有高见,还望不吝赐教!”
徐姜柏放低姿态,直接将皮球踢了回去。
李恒沉吟了一番,说道:“依老夫拙见,城内城外的粥摊可再增设两处,以体徐大人的爱民之意。”
徐姜柏一脸的为难的说道:“李家主所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县衙粮仓已空,怕是无能为力啊!”
“这个好办,老夫家中还有些余粮,可以拿出一些以解徐大人眼前之忧!”
“即如此,那再好不过,本官代奉禹百姓先谢过李家主了。”
李福摆了摆手,说道:“徐大人莫着急谢,老夫只是个普通百姓,家中虽有余粮,那也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若是无偿捐了出去,那过段时间该出门乞讨的就是老夫这一大家子了。”
“李家主的意思是……借用?”
“不错,按照市价借出,到时朝廷的赈灾银两到了后,徐大人再如数奉还便是。”
“理应如此,不知奉禹现在的粮价现在是多少?”
李福笑了笑,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头。
徐姜柏眉头皱了起来,不确定的问道:“三两银子一石?”
李福笑容不变,缓缓摇了摇头。
徐牧墨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三十两银子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