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转亮,将黑暗之中所发生的所有,都给现显现了出来。
汜水关前,一片狼藉。
鲜血刺鼻,无数尸体倒伏,诸多残肢断臂散落。
更远处济北相鲍信所设立的营寨,这时候也变得破败不堪。
诸多地方,都已经被烧毁,化作灰烬,有些地方,这个时候还在冒着烟火……
汜水关上,经过半夜外厮杀的华雄,满身血污。
一夜未睡的他,精神头却非常的好,整个人都极为亢奋,身边摆着一串的脑袋。
其中官职最大的,就是鲍信的弟弟鲍忠。
昨夜的那场遭遇战,鲍忠一方本就处在劣势,再加上做为将领的鲍忠,在战斗刚开始没多久,就被华雄给砍死了,失去指挥的兵马,被憋着一口气的西凉兵马一冲,很多就是往回猛跑。
华雄就率领着兵马,追在这些败兵的后面,一路冲到了鲍信的营寨之中……
……
“娘的!让你们还在这里聒噪!
昨天的时候不还骂的很欢吗?
现在怎么不骂了?!”
华雄用刀柄敲着鲍忠的脑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出声骂道。
鲍忠一声不吭。
“将报捷书信,与这鲍忠的头颅一并送到洛阳,报与相国知晓!”
他出声吩咐,很快就有人将这些都给准备好了,一路快马疾驰往洛阳而去……
率领着兵马驰援汜水关的刘成,是在靠近汜水关的地方,遇上的报捷信使。
从这报捷信使口中,得知了发生在汜水关前的战事。
“济北相鲍信,鲍忠的脑袋……华雄果然还是比较猛的……”
看着那策马一路朝着洛阳而去的报捷使者,刘成口中这样轻声念叨着,继续率领兵马,朝着汜水关而去。
当天中午十分,就已经是达到了汜水关。
得到刘成一行人马达到汜水关进行支援的消息之后,刚刚被部下给从睡梦之中唤醒的华雄,心中老大不乐意,一张脸阴沉的有些可怕。
别看关东的那些人,叫嚷的厉害,声势也不小,但华雄并没有将他们给放在眼里。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所带带领的兵马,大多都是仓促召集起来的新兵。
很多之前的时候,还是只会做庄稼活的农夫,除了菜刀柴刀之外,连刀把子都没有摸过。
袁绍所组建的联盟之中,比较能打的也就济北相鲍信,以及辽东太守公孙瓒。
鲍信自己已经领略过了,也不过是如此!
想来公孙瓒也就那样。
其余人,更是土鸡瓦狗一般!
在华雄看来,这些叫嚷的极为厉害的关东众人,根本就不是来叩关厮杀的。
就是过来与他以及他的部下送功劳的!
自己有汜水关这样的天下雄关作为依仗,手下又有这样的精锐雄兵,多少这样的对手都不怕!
这样的仗,让自己从头到尾的打下去,那等到战事结束之后,自己的功劳不知道会有多大了!
成为相国手下的第一将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现在,刘成却突然来了,要抢夺他的功劳。
这个人若是一个寻常的将领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战斗力很强,能够跟吕布这样的恐怖存在打成平手的人!
这些日子,一直在为自己有幸被调到汜水关这里而感到很是高兴的华雄,此时此刻,面对着这样的事情,心里面要是能够痛快才是怪了。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相国在这个时候派遣这刘成刘克德过来,也潜在的说明了一个事情。
这个事情就是,相国信不过自己的能力。
觉得自己不能够单独面对这样的情景。
不然的话,为何还要将这刘成刘克德派遣过来,当作自己的援手?
坐在这里,来来回回的将这个事情给仔细琢磨了一番的华雄,是越想越是难受,比吃饭吃的正香的时候,从里面吃出来了一个老鼠都要腻歪。
这样过了一阵儿之后,他干脆利落的躺回到了床榻上,对前来喊自己的亲兵说道:“你就说的我昨夜与上午连翻酣战,身子困乏,连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将我喊醒,不忍心将我唤醒……”
这亲兵一时间虽然并没有琢磨透自己主将的意思,但还是领命出去了……
“酣睡不醒?”
再一次来到汜水关这里的刘成,看着这过来答复的华雄亲兵,这样在口中念叨了一句。
边上已经过来迎接的李肃,闻言笑道:“军情紧急,华校尉几天都睡得很少,昨夜又亲自是率兵出关,与贼激战一夜,在今天上午才回来,又着手安排了不少的事情,方才睡下。
到现在,睡得应该还不到一个时辰……要不再在让人过去喊一之下?”
他望着刘成,说了一番话之后,开始征询刘成意见。
李肃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刘成自然不会让他再使人去喊华雄的。
“华校尉杀敌辛苦,与我这样的闲人不同,还是不要去打扰华校尉了。
中郎将带着我,在汜水关这里随便转着看看也就成了。”
刘成很是善解人意与和气的说道。
李肃现在的官职是虎贲中郎将,相当于保护皇帝的警卫团的团长。
只不过他的这个官职,显然是有些虚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没有在洛阳,而是在汜水关了。
而且,在汜水关这里,还是以华雄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