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是徐公子来了,不是说你已经病·····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打道婆?”
徐景韶回头望向那妇人,一眼看出正是王锡爵正妻朱氏,连忙让众人停手,来福很有默契的将布条塞到潘道姑嘴里。
徐景韶放下高高扬起的拳头,对未来丈母娘咧嘴一笑。
“伯母明鉴,刚才小婿见这贼秃围着王府转来转去,想必是不安什么好心,便让家奴来福上前盘查,不想这厮扭扭捏捏,答非所问,来福从她身上搜出些药瓶子·····”
朱氏估计和这潘道姑认识,不过这时候也不好相认,以太仓王家这样的家世,明面上当然不可能和这些三姑六婆有什么牵连,否则只会让人耻笑。
“什么瓶子?”
徐景韶大手一挥,康道咸连忙将他的花花绿绿的金刚散瓶子递了上去。
朱氏远远瞟了一眼,脸色绯红,连忙挥手让康道咸走开,朱氏岔开话题:
“徐公子,你的病?”
“伯母见笑,些许小病,早早就好了,今天晚辈带着家奴在太仓游玩,不想贪恋春色,误了时辰,这会儿回苏州府是来不及了,冒昧造访,多有叨扰,多有叨扰。”
朱氏以为这位乘龙快婿要今晚要留宿王府时,却见徐景韶命家奴捧出个木匣子。
“小婿今日来的匆忙,略备薄礼,请伯母务必收下。”
说着便将木匣子塞到朱氏怀中,朱氏忐忑不安问道:
“徐公子,此中为何物?”
徐景韶大手一挥,云淡风轻道:“小婿在苏州府时,常听家父提起,伯父雅好丹青,小婿时时挂念心头,这次来太仓,便从家中拿了几幅黄庭坚的字画,不值什么钱。对了,还有几件南洋的胭脂水粉····”
朱氏诚惶诚恐,王家有家训:不欺天,不害人,王锡爵从不向别人收礼。
听到说胭脂水粉,她心中一动:M..coM
“这如何使得?徐公子刚来太仓,王家不曾为你接风洗尘,反要徐公子破费·····”
来福连忙将徐景韶拉到一边,低声道:“少爷,这不是老爷最喜欢那副沧浪濯足图吗?”
“闭嘴。”
徐景韶转身对朱氏道:“伯母,时候不早,小婿便不再叨扰,先把这道婆押送州府衙门,晚些在姑父家歇息,明日再来府上拜访,不知可方便?”
朱氏听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德润贤侄,路上小心些,近日太仓州流民多了,今日你伯父不在家,你与王桂还未成亲,夜宿府上,确有不便,我也不虚留你了。明日我让下人备好酒菜,一定要来啊。”
徐景韶听朱氏不再叫自己徐公子,而是改称“德润贤侄”,听起来虽然有些别扭,不过他听得开心,看到朱氏从心里已经接受这个指腹为婚的女婿,距离自己设想的徐王两家联姻,共同对抗张居正,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