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这墨家女弟子天天带些吃食来黎澈这里混日子，不过这家伙也没有再提关于帮她选书这件事，反倒只会在黎澈空闲的时候寻他聊天。

黎澈有些古怪这家伙为什么这么闲，寻常的墨家弟子不是大都需要进行各项任务，而眼前这个家伙却什么也不用做，但毕竟人家是高贵的墨家弟子，他是管不着。

和这家伙聊天也是有不少好处，黎澈就借着和她聊天对于外界了解颇多，这墨家乃是偏居一处的百家势力，虽然曾经也是名扬天下的大学派之一，不过由于上任圣人陨落，加上和曾和墨家共争正统显学之称的儒家势力昌盛，遭受打压，现在过得也是越来越不如意。

这一日，黎澈和这个从未透露真名的女弟子聊天之时问道。

“你们墨家弟子既然修行，那修行等级如何分划？”

这个问题黎澈憋了许久，来这四库书阁数个月虽然实力在不停的增加的，但对于自己究竟处于怎么样的一个境界倒是真的不清楚。

那墨家女弟子也是知无不言：“这天下修行之路划分九阶，一阶为最低，九阶为最高。

其中更是分有下三阶，中三阶，上三阶。

其中下三阶便是那墨家这些士兵巡守的境界，中三阶则是可以充当校书尉之类掌管这些士兵巡守，或是升为墨家内门弟子，内门弟子的身份地方在外界也是可以出入仕途，当父母官镇守一方防止妖魔霍乱，至于上三阶那就是一方势力的镇派强者了。”

“原来是这样么……那我现在的气息和那校书尉差不多，也就说我现在也有中三阶的实力？”黎澈暗暗思笃，而眼前这个墨家女弟子的气息也是远超校书尉，那么她的实力甚至有可能到了上三阶？

“不过我身负污染，体内的气息也都是污染所产生虽然可以驱使，真的要斗起来，怕不是要斗不过。”黎澈揣测道。

想来对付污染，这些大派弟子必然有无数手段，自己现在应该还是太弱，继续苟着吧。

反正自己的实力还在稳步上升，承受了那么多污染也没死，而且既然有玉石这种遏制幻觉污染的事物，待实力强了大不了自己去找。

只要不完全深陷幻觉，那就没有问题。

待那女弟子走后，黎澈就又开始了工作，墨家新来的弟子颇多，每天都要帮人看书取书。

又是一段日子过去。

自从知道了从那墨家女弟子那里得知了境界区分，黎澈也能琢磨出自己的实力究竟是什么境界了。

而经过这么段时间的看书祛除污染。

黎澈现在的境界大概已经超过了那些校书尉，更多了一些古怪的能力，像是可以改变自己外形的缩骨能力，还有什么在水中也可以自由呼吸的能力，甚至还获得了吃土也可以存活的消化能力。

在获得吃土能消化的能力，黎澈就尝试去挖了点土吃发现，这土和嚼蜡似得虽然能吃，但根本不好吃，还是食堂煮的大肉香。

“以后要是落得没有吃食的时候倒是可以尝试吃土过活，现在的话就算了。”

不过，这些能力都不算重要，黎澈自觉目前获得了一个颇为关键的能力，那黎澈现在已经可以潜移默化改变他人的能力。

这个能力乃是从一本玄级上品的书册之中获得的，那本书在阅读之时似乎有无数人无数诡异存在在不停的重复着一段颇为难听的恐怖呓语，时时刻刻重复着。

不过好在黎澈虽然觉得痛苦难熬，但是这些幻觉还不足让他承受不下去。

这个能力黎澈暗中对校书人尝试过，可以让其改变想法，甚至对方还会将这想法认为是自己判断做决定的。

甚至这个能力使用之后，对方没有一丝痕迹。

但这些能力背后，也让黎澈的污染不断加重，在那些校书尉的眼里，这家伙怎么污染成这样了还不发疯。

久而久之，黎澈也混成了这四库书阁里待得最久的校书人，毕竟和他同批的比他年长要么死了要么疯了。

新来的校书人都对黎澈颇为尊敬，若是碰上黎澈在食堂都得挪个位置让让。

……

这一天，黎澈在藏书间等着墨家弟子来领书，昨天他帮一位墨家弟子看了一本书，那书似乎和长出触手的书殊途同归，看完那书后，黎澈的身上又长出了一条触手。

“感觉我越来越奇形怪状了……”黎澈现在对自己的异化模样已经摆烂了，反正自己都这样了，再多条触手也没啥，只要能活着满满变强顺便有肉吃就行。

变强到天下无敌再考虑如何解决自己的污染问题，前世那马爸爸又矮又丑还不是没有说他什么。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黎澈抬头，“嗯，这位大人……原来是你啊。”

是那个时常来找黎澈，虽然实力很强却莫名地对他不错的墨家女弟子。

只见这个女弟子笑眯眯地将一篮子放在桌上，然后开口道：“我要走了，你想不想离开四库书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黎澈愣了下，旋即漆黑面罩下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我现在身体异化，又身具污染怎么过得上那种生活。”

“我自然有办法可以让你变回去，你就说想不想吧。”那个墨家女弟子笑着说道，这个墨家女弟子的脸是越来越生动了，从一开始像是木偶，现在她的表情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若是真的有机会的话自然是想的。”黎澈心中闪过一丝念头，任谁体验过那无数诡谲幻觉，身体不断异化跌落深渊的感觉都会对正常出现向往的。

如果变强和正常不冲突黎澈自然是愿意的。

“好，那就等我消息。”这个墨家女弟子脸上流露出得意笑容，方琪对黎澈感情颇为复杂，从一开始的寻找到书册帮自己镇压污染的感激之情，接着便是感觉两人初始经历相似，甚至性格也颇为相似，但走向不同的人生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