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除了地上的窟窿还暂时填不上,其余之处,全都恢复如初。
“不过是区区小事罢了,沈兄不必放在心上,汝阳,你觉得如何?”
“哼,既然世子开了口,此事便暂且作罢。”
陇西世子一句话,便轻飘飘地揭过此事。
嗯?
这个陇西世子,有点不太对劲...
这一操作,沈谨言属实没懂。
一个失了颜面的人,会跟他这般好好说话?
尤其这个人,还是陇西世子,天之骄子,是整个大梁最大的官二代。
内心是何等骄傲,可想而知。
可如此骄傲之人,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勃然大怒。
这很反常。
“那两首绝世诗文,即便是在距京都甚远的陇西州,都已人尽皆知。”
“沈兄大才,当真钦佩。”
陇西世子温声开口,这时候的他,显得极为和善,全无之前所见的盛气凌人。
“世子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沈谨言也依着对方,他想看看,对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否是那杀人劫世之药。
陇西世子随后走回主位落座,举起酒盏。
“诸位,大梁有如此绝世诗才的儒生,你我当与有荣焉。”
“谨以此杯,敬沈兄。”
说完,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适才杀气腾腾,如今却又将对方捧得如此之高,到底是存了何等心思。
虽然猜不透,但主宴之人都已先干为敬,他们自是顺势也喝下了这杯酒。
“多谢。”
沈谨言抱拳行礼回应,他的酒盏刚才被自己丢在地上,无法以酒回敬。
“沈兄天赋高绝,令人钦佩,不过读书之路,并非坦途。”
“此处有一位尊长,若得他指点,倒是可让沈兄少走些弯路。”
“不如,我就为沈兄引荐一番。”
陇西世子放下手中酒盏,笑了笑。
还没等沈谨言开口回应,他便站起身来,对着楼梯口行礼。
“端阳先生来了。”
端阳先生?
众人循声看去,顿时吃了一惊。
“敢问世子殿下,这位,可是端阳大儒?”
有人激动发问。
陇西世子笑着反问道。
“号端阳者,能有几人?”
只见这时,一个颧骨突出的鹤发老者,身着素衣儒衫,踏着坚实的步伐走了进来。
“端阳大儒。”
“端阳先生。”
众人纷纷起身,目光集中到了老者身上。
端阳先生刚一进门,便淡淡开口,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世子殿下适才所言,全然已入老夫耳中。”
“你便是作下两首绝世诗文的沈谨言?”
“确有大才。”
听见作为大儒端阳先生的夸赞,沈谨言正准备出言自谦。
对方却又立马开口。
“就是不知,你这大才,来自于何处。”
“是来自自身,还是他处,你自己当是知晓的。”
沈谨言当即内心一沉。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