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极快的速度,挪动步伐,挡在郡主侍女的面前。
刹那间,全场目光再次汇聚在他身上。
“我家小侍女的事已然了结,但有一件事,倒还没完。”
沈谨言直面陇西世子,眼神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可往往越是平静,内里就越是惊涛骇浪。
“圣人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在下深以为然,时常以此圣言为行为准则。”
“故此,酒水倾洒之事确实已经了结,可这小小婢女掌掴我小侍女的事,倒要好生算算。”
他转过头来,目光移向身前的郡主侍女,冷冷开口。
“就凭你一条阴沟里的臭虫,也配打我的侍女?”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很冷,冷得透彻骨髓。
一时间,全场寂静。
“你...你...你想干嘛?”
郡主侍女面露惊恐,不仅是这句冰冷的话,更是她注意到沈谨言的眼中,似乎有滔天之浪,将她彻底淹没。
她双腿不受控制地地后退了数步。
沈谨言淡然一笑,瞬间欺身上前,始终与郡主侍女的距离不超过半丈。
“今日我有句话相告,你且听好。”
“近我者,我必敬之,负我者,我比百倍奉还。”
沈谨言丝毫没有理会汝阳郡主的警告,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侍女。
“我家小侍女手软,这一巴掌,自是要在下代劳。”
“因此,便好好受着吧。”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谨言的身上。
他们都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但同时,他们心中却有一个共同的疑惑。
他怎么敢?
身处偏厅的汝阳郡主终于忍不住开口,她严厉且冰冷的声音,透过帘幕,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沈谨言,你...敢?!”
‘敢’字还未落下,全场所有人便骤然听见啪的一声,那是手与脸剧烈碰撞所发出的响。
沈谨言以极快的速度,一巴掌落下,狠狠地打在郡主侍女的脸上。
但还没完。
紧接着,又是轰一声巨响。
只见那嚣张跋扈的郡主侍女,她的脑袋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撞击在硬木制的地板上。
刹那间,鲜血四溅,地板都被砸出一个大洞。
“脸皮倒是挺厚,手都麻了。”
沈谨言淡淡地抽回右手,轻轻摔了摔。
这一巴掌,他用了一丝胎息。
胎息,便是先天石胎所生气机的新名字。
郡主侍女并未有丝毫修为在身,这一丝胎息,便足够她受的。
她倒在地上,全身抽搐,眼看着进的气没出的气多,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一刻,全场震惊。
众人眼中,皆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们怎么相信,之前明明是个软蛋的颍川侯之子,却突然做出此等惊世骇俗之事。
这当中,特别是那些武将世家出身的子弟,这一刻,看沈谨言的眼神全然不同。
仿佛有一股热血,直冲他们脑门。
这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无论如何,这个反转,着实是惊呆了众人。
以至于片刻之间,全场静默,无一人开口。
因为沈谨言的这一巴掌,不仅仅是打在那侍女脸上,更是彻底打了汝阳郡主,甚至陇西世子的脸。
他们的眼睛,皆是有意无意地瞄着身居主位的那位。
然而,高坐主位的陇西世子,却并没有吭声,只是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帘幕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了汝阳郡主充满杀意的寒冷声音。
“杀了他。”
只见四个青衣侍女,手持细剑,凭空出现在沈谨言的四周。
四把细剑,寒光湛湛。
冰冷有如实质般的杀意,立刻充斥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