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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
日上三竿,沈谨言睁开了眼睛。
但睡醒的滋味儿,却着实让他有点难受。
似乎被人下狠手毒打了一番,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
缓了片刻,他才慢慢地从床上坐起。
“我怎么回来的?”
沈谨言脑门上有个大大的问号。
就像是曾经喝大酒断片了一样,他开始努力回忆起昨夜所发生的一切。
昨晚上,我在刑部,下了生死符...
越是回想,他脑海中的记忆就愈发清晰。
昨夜他底牌尽出,一刀就将赵九爷这个七品武夫斩杀。
随后文气枯竭,肉身承受不住蕴含圣意金光的气机,差点溃散。
幸亏他有离上玄照这件甲胄固魂固身,加上关键时刻宁大姑娘喂过来的一粒丹药,方才保全了性命。
在他倒下的前一刻,还将秋词的原篇递给了安国公。
“好险,差点自己把自己搞死。”
沈谨言想起昨夜诸事,仍旧是心有余悸。
不过他念头一转,心中就多了几分快意。
堂堂七品武夫,还不是老子的刀下亡魂...
而且,以后我也算背后有人了...
经过昨夜的死战,成功地将安国公府拉到了他的身后,至少在外人看来,成为了他的靠山。
若再遇上丞相出手,倒也不怕没有丝毫抵挡之力。
“可昨天一整天所发生的事,还是凶险了些。”
沈谨言暗自轻叹一声。
“好在,成功的渡过昨日危机。”
昨日与敌人斗智斗勇,几经波折,甚至底牌尽出,才仅仅斩杀了对方一个门人。
即便这个门人,是相府大总管,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现在但凡来一个七品以上的修行者,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为今之计,唯有权势和实力,方才能让他心安。
想到这里,沈谨言不自觉地捏紧拳头,却浑然忘记自身的伤势。
“嘶~”
他无奈松开拳头,现在的他,只适合当一条躺平的咸鱼。
过了半晌,文气渐渐恢复,石胎气机流转全身,伤势总算稍微好转了些。
沈谨言这才缓缓下床,准备打开房门透透气。
刚一开门,就听见一道温润如涓涓细流的声音响起。
“敢问,您就是沈三公子,沈解元?”
透过刺目的阳光,沈谨言眯着眼睛,总算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一青一紫,定定地站在屋外。
“两位是?”
青袍人面带温和笑意地拱了拱手。
“在下古丹尘,奉家师之命,特来拜访沈解元。”
紫袍人则是淡淡地颔首。
“古甲一,奉家师之命,拜访沈解元。”
什么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沈谨言有些茫然。
古丹尘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继续笑着解释道。
“我二人,皆来自于司天监。”
“奉家师之命,向沈解元奉送一份厚礼。”
司天监...沈谨言一听这个名字,神志稍微清醒了几分,总觉得似乎在哪儿听过。
突然就,一股有关于司天监的记忆,凭空从脑海中钻了出来。
沈谨言奋力消化记忆带来的冲击,回过神来后,问道。
“你们口中所言的家师,难道是...”
古甲一沉默不语,古丹尘如同谦谦君子,洒然行礼道。
“司天监监正,正是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