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目瞪口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沈谨言,莫非,就是那位沈解元...”
“数天前,才作出一首侠客行,又来一首秋词,这...”
“数天之间,连作两首绝世诗文,两首连出啊,我大梁,不,整个天下儒林,都从未有过此等不可思议之事。”
“沈解元,当真大才...”
突然,又有人出声提醒。
“快看,还有。”
秋词版幅的下方,还刊登了一则重磅消息。
‘沈谨言于刑部大院,下生死符公然挑战七品武夫赵九爷,且战而胜之!’
这一瞬间,全场寂静,众人如遭雷击。
这一场景,在此时的京都,接连上演。
...
安国公府。
香山水榭之畔。
一大清早,鬓角微白的安国公,精神大好。
他捧着一张诗文,坐在湖边,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好诗,当真是好诗。”
“哈哈哈...”
宁怡坐在身侧,手里捧着一本书,淡淡开口。
“诗文再好,能看出一朵花儿来?”
毒舌,不分老幼亲疏。
安国公似乎早已习惯自家姑娘的作派,不以为意地轻声一笑。
“傻姑娘,你懂什么。”
“大祭酒那老匹夫费尽心机,从我府中夺走了侠客行,为此还拿出了一件文圣墨宝用来安抚我,可算是出了大血的。”
“我不过去刑部走了一遭,就轻而易举得到这篇秋词。”
“老匹夫若是知晓,只怕要气得吐血,哈哈哈...”
宁怡放下书,回道。
“你真以为,是轻而易举?”
此话一出,安国公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诗文。
“不就是区区一个相府总管,那小子宰了就宰了。”
“死了一个门人而已,算得了什么大事。”
“说得轻巧。”
宁怡反驳道。
“一个相府总管而已,确实算不得什么人物,可他背后的丞相,甚至宫里那位,也算不得什么?”
“这个颍川侯家的庶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宰了相府总管,落了丞相的面皮,且在倒下前,亲手将诗文递在你的手上。”
“至此之后,他便彻底打上了安国公府的烙印,因为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你的人,一旦丞相出手,你必要保他。”
“为了一篇诗文,整个安国公府,都站在丞相对面了。”
“如此算来,你还觉得轻而易举?”
安国公摆了摆手。
“这个世间,谁又是真正的蠢货,更何况他诗才当世一流,更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如此天纵奇才,岂有不保之理。”
说到这里,安国公话语一顿,语气中多了一丝凝重。
“倒是那胡惟渊,胡大丞相,最近一段时间,怕是没心思理会这些事。”
宁怡眼皮子一跳。
“崇亲王那边,出手了?”
安国公悠然地端起茶盏,淡淡道。
“崇亲王一代名将,肱骨重臣,临到头来,却还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可悲可叹。”
“这次,胡惟渊手伸得太长。”
“过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