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给你脸了(2 / 2)

末席的那位举子,脑门上冷汗直冒。

不过好在作诗已毕,且评价不至于太差,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诸位,继续吧。”

接下来,就是连番的诗词轰炸。

沈谨言听得是昏昏欲睡。

或有意境者,但措辞不甚。

措辞优美者,却意境缺乏。

总之是乏善可陈,并无上好佳作。

临到最后,也只有那位亚元,名柳正元的举子,作出了一首咏月。

得到了安国公的一个勉强的上等。

随后,压力全都给到了沈谨言。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

被如同火炬般的几十双眼睛盯着,令他浑身不自在。

“小友不必紧张,诗词而已,只管作来便是。”

毕竟是解元,安国公还是给出了应有的善意。

诗词而已,我怕了吗?

我不过是在纠结作《水调歌头》还是《静夜思》。

算了,今天就让你们涨涨见识!

正当他准备开口之时,却被一声轻笑打断。

“呵~”

“不过一科举舞弊的下贱之辈,焉敢谈作诗?”

来了...沈谨言神色一滞,眼神渐冷。

苏怀玉提着双手捧着个古朴的木盒,来带高台前,行礼道。

“拜见安国公,拜见大祭酒。”

“晚辈姗姗来迟,还请恕晚辈不敬之过。”

“无妨,落座吧。”

安国公眉心微皱,淡淡开口。

大祭酒仍旧老神在在,自顾饮酒,并未发言。

“还请安国公恕罪,晚辈不能落座。”

苏怀玉面不改色地拒绝。

“哦?此又是何故?”

安国公的语气之中,明显多了一丝不悦。

苏怀玉环顾四周,顿了顿,讥诮道:“在下怕文心被毁,故此,不敢与舞弊鼠辈同席而坐。”

此言一出,众举子哗然,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同时目光灼灼地看向沈谨言,或讥笑,或嘲讽,或凝重。

科举舞弊这件事,本就传言纷飞,不少人半信半疑。

而如今于这种正式场合径直宣之于口,似乎更是坐实这件事的存在。

“你就是沈谨言?”

“皮相倒是不俗,只可惜内里却尽是泔水,不堪入目。”

苏怀玉彻底将他打量了一番,言辞全是贬低。

几番言语,恨不得将沈谨言彻底推进阴沟,踩入尘埃。

全场的目光,尽数聚焦到他的身上。

都在等这他这个饱受争议的新晋解元,作何反应。

此时,星月交辉,湖边凉风徐徐,带来一丝冷冽之意。

就在全场瞩目之下,他捧起手中精致的青花小盏,将盏中酒水,一饮而尽。

随后缓缓起身,直视苏怀玉,眼神冰冷。

“你道我内里全是泔水的鼠辈。”

“但在下想问,一个泔水鼠辈,能夺解元,你为何却不能?”

“莫非,还当不得一个泔水鼠辈?”

“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乱攀咬,当真是给你脸了?”

“白痴!”

跟我对线?

在我面前当喷子?

问过我这祖安十级钢琴家了么?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直面舞弊之事。

与之争锋相对!

“你...”

“我有铁证在手,安敢诡辩?!”

苏怀玉气极,完全没想到一个蝼蚁之辈,言辞竟能如此犀利,竟然这么能刚。

“你所说的铁证,莫非就是那封崇亲王的亲笔信笺?”

“笑话,崇亲王是何许人也,一代名将,跟随太祖定鼎江山之人,也是你敢随意攀诬的?”

“一封信笺而已,即便盖有印信,何处不能伪造。”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