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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扬州城,一座深宅之中。
那陈金球儿满脸的戾气,看着堂上的众人说道:“那盐院衙门的,已经嗅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再这样下去,鬼知道他能牵扯出来多少?”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回,就连上首的老者,都满脸的杀机。
一双浑浊的双目,都爆发出恐怖的杀意,手中的佛珠被捏的直响,只听他说道:“让那些人动手,三日后,就在青云寺,姓林的老婆要去寺中请愿,盐院的厢兵不会跟去多少,先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不信,先不必弄死,断他儿子一条腿,我倒要看看,他林如海是个什么人物!”
堂上的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沉声说道:“谨遵叶老吩咐!”
三日后,盐院衙门,贾敏吩咐着一众婆子丫鬟,不断的给黛玉更换着湿手帕。
许是因为这一世,贾家再度生发的缘故,林如海一家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现在,只是最近大丫头黛玉害了病,前些日子贪玩,受了凉,一直病恹恹的,这几日,日日高烧不退。
这才有了贾敏要带着长子靖闲去青云寺求佛的缘故。这不,临走时还指挥着婆子照料着女儿。
林如海这些日子忙狠了,多少小盐商被破家,终于让他抓住了一些线索,虽然还不够明显,但以林如海的智慧,足以让他明白,此次税银丢失的幕后黑手了。
可刚刚出了一点子线索,又听闻黛玉害了病,自家夫人要去青云寺拜佛求神一事,排除了五十名厢兵,连带着不少的家丁,婆子,近百人的队伍,朝着扬州城外五十里的青云寺而去。
大轿之中,林如海的长子林靖闲有些懵懂的看着自家母亲,问道:“母亲,我们只要去了青云寺,姐姐是不是就会好起来呀,可以陪靖闲玩了?”
看着长子的模样,贾敏那张愁云密布的脸上,也不禁绽放出了一抹笑容,玉手轻轻的揉了揉林靖闲的小脸蛋,声音难得轻快的说道:“是啊,靖闲,到时候我们可得虔诚的和菩萨请求,保佑姐姐的身体,快快好起来,知道了嘛!”
小孩子的心性使然,似乎以为只要自己虔诚就可以让姐姐的病好起来,忍不住晃动着小手,笑着说道:“知道啦,知道啦,母亲,到时候,我给菩萨磕一百个头,菩萨肯定会保佑姐姐的!”
贾敏看着自家儿子为姊妹着想的模样,不禁又想起了小时候经常护着自己的大哥,可还是强忍着泪水,准备以最好的面貌,去求佛保佑。
青云寺,立于山中,距离寺门七八里的树林之中,一伙子黑衣人埋伏于此。
一道身影正朝着打头的说道:“头儿,那伙子人已经进了青云寺,我们的人已经见到了!”
为首那人嗯了一声,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沉声说道:“后面的尾巴处理了?”
下面的人不禁嘿嘿笑道:“头儿,那帮人一个一个呆的不行,被我三蹿两蹿,就懵的找不着北了,就这,也配叫锦衣卫?”
为首那人有些不满的看向了底下的人,说道:“锦衣卫?扬州千户所的人?他们不是早被打点好了么?”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头儿,看着不像是,莫不是从京中来的,莫不是来查盐商的?”
为首的人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京中狗皇帝为非作歹,他底下的人能有些什么好玩意?照你说的那样,恐怕比扬州千户所的废物,还多有不如,这样的人,就算来上十万百万,又能如何?”
正当几人义愤填膺之际,底下的人来传话,言道贾敏一行已经出了青云寺,朝着扬州城方向去了。
领头那人将脸上的黑巾一围,说了句动手,洋洋洒洒百余人便在树林之中消失。
车队慢慢悠悠的朝着扬州城的方向而去,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只听呼的一声,一道响箭划过,直愣愣的钉在了那大轿之上,似是无数的黑衣人从树林之中蜂拥而出!
那些厢兵似是有些懵了,竟然连结阵都忘了,站在哪傻愣着。
为首那人高声喝道:“不想死的都滚远点,我李鸿基不杀无辜之人,这狗官贪赃枉法,侵吞民脂民膏,她死有余辜,你们也犯不上为了她,丢了性命!”
静,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李鸿基和他的那帮手下,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因为那帮厢军,似乎都变了模样,一个个的眼神,都带上了浓浓的嘲讽。
就在这时,一道道锦衣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一道男声从那大轿之中传出。
“李鸿基,以后,有人和你说,锦衣卫跟人跟丢了,千万别信!”
话音刚落,只见贾琏一身玄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把钢刀,一脸戏谑的看着面前的李鸿基。
为首的李鸿基环顾了一下四周,被几百个锦衣卫包围,其中还有不少人手持着劲弩,恐怕他稍有异动,手底下这帮人,就会被射成筛子!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李鸿基看着人群中央的贾琏,沉声说道:“大丈夫死则死矣,足下好手段,敢问足下何人啊,莫不是京中锦衣卫的指挥使?”
贾琏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一张俊俏的脸蛋上满是笑意,只听贾琏轻轻的说道:
“神京荣国府,一等神威将军,贾琏!”
闻言,李鸿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沉声说道:“原来荣国之后,怪不得,荣国教导有方,四代皆为人杰,死在你手里,不冤枉,动手吧!”
说着,一脸洒脱的看着贾琏。
贾琏轻轻的抽出钢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还没打算杀你,我要你看看,真是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不否认有贪官污吏的存在,但是我姑父,做的都是利国利民之事,并非你听了几句谗言就能抹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