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听这呼喊声,立即喜道:“良人,是燕伯他们回来了。”
燕南飞听到张氏的话,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这事燕家的门客仆从从县城牢房回来了。
之前在牢房的时候,他们三个主家是单独一间监狱,而家中的门客奴仆则在其他牢房,因为是分开关的,所以他还没有见过他们家的门客奴仆。
至于张氏口中的燕伯,则必然是门客中较年长的首领。
想着,燕南飞立即放下碗筷,开口道:“良人,扶我起来,随我一同迎接燕伯他们。”
“嗯!”张氏应了一声,起身来到燕南飞身侧,慢慢扶起他,然后搀扶着他向外走去。
接着,二人才刚刚出门,就见一群人正穿过外面的庭院,其中为首者乃是一位身穿素色布衣头戴布巾的老者。
见此情景,燕南飞心思一转便知道,这老者必定就是张氏口中的燕伯了。
而老者身后,则是二十多位同样身穿素色布衣的男丁,以及三十多位身穿红色布衣的男丁女丁。
通过众人的服饰,燕南飞很容易就分辨出那些人是门客,那些人是奴仆。
按照秦法的规定,平民统一穿素色衣服,奴隶都必须身穿红色衣服,头戴红色毡巾,也可不给戴头巾。
燕家的门客,凡是较年长的,大都是他祖父留下的门客,也有个别是他叔父招纳的便宜门客。剩下的,大都是这几年他先父与叔父招纳的门客,以作为护卫或者帮手。
至于燕家奴隶的来源,既有官府发的奴隶,也有燕家自己买的奴隶。
按照秦法规定,只要有钱,哪怕是平民阶层,也可以去购买奴隶,既可以向官府购买,也可以向私人购买奴隶。当然,也有活不下去,自己把自己卖了的。
反正秦朝有许多奴隶,那些奴隶···
有自己犯罪沦为奴隶的,也有家人犯罪被牵连沦为奴隶,也有亲戚犯罪被牵连沦为奴隶的,还有邻居犯罪被牵连沦为奴隶的,也有太穷变成奴隶的。
不过奴隶不是刑徒,奴隶比刑徒惨多了,最起码刑徒生的儿子可以不是刑徒,但奴隶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是奴隶。
分清眼前人群的身份后,燕南飞立即露出一丝笑容,看着众人喜道:“燕伯,你们终于回来了。”
燕伯等人见一向孤僻的燕南飞在张氏的搀扶下相迎,全都露出惊讶之色,并行礼道:“见过家主,见过夫人。”
“诸位快快免礼。”
礼毕。
为首的燕伯立即向前数步,走到燕南飞另一边,搀扶住燕南飞另一只手,关切而责怪道:“家主,你才受腿疾,行动不便,怎么出来了呢!”
燕南飞一见燕伯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有这说话的语气,心中一动。
这燕伯虽然是门客,但是肯定与刚刚成婚的张氏不同,张氏对他而言完全是一个陌生人,而燕伯对他肯定很熟,可能从小带到大的那种。
想着,燕南飞面色不变,没有看燕伯,而是看向众人道:“之前大家受我连累,险些遭遇杀身之祸,我心中惴惴不安,是我让大家受了无妄之灾,是我让大家受了委屈。
虽然,秦法不提倡严刑拷打,但是,谁也难保县中官吏为了尽快结案,而对诸位严刑拷打,以逼迫诸位指证我。
现在,我见大家大都安然无恙,这也就安心了。”
众门客见燕南飞关心大家是否遭到官府毒打,纷纷露出感动之色。
其中,门客郑悠大声道:“家主,我等虽不敢自诩为贤能之士,但也是义士,自然不会做背信弃义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