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赵新和伊丽莎白说话的当口,德吉涅也在和勒克莱尔谈话。算上这趟,他来找对方已是第三回。
“总督阁下,到底怎么办?伊丽白夫人和王储还等着的消息呢!
“现这个局面,不管是我离开还是他们来,都不是时候。”
站窗前的勒克莱尔总督脸色阴不定,搭在身侧的一只手用力的攥着,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不安。
法国命的烽火终于烧到了法属殖民地。勒克莱尔这些年总督当的本来挺顺畅的,上下和睦,大伙该挣钱挣钱。可恰恰由于其贵族的出身,城内那些不安分的法国商人始上蹿下跳。他们私下策动召开了场殖民地表大会,选举出了大会主席和一位市长,明摆着是要夺权。
挣钱的事算个毛线,老子要民主自由,倒收税的王室和贵族,法兰西共和国万岁!
好吧,说白还是想交税......
闹事的人都是近些年到本地治的家伙,他们全然不了解十几年前英国东印度公司是如何收拾他们的了。
其实贵族身份还真没什,这年月能从事东方贸易的,家里多少都得有个贵族亲戚。孔多塞还是侯爵呢,人家一样不是当上了国民公会议员,还起了一部宪法么)关键就在于你是不是瞧不起第三等级,是不是支持王对东方贸易的垄断。
得亏克莱尔16岁就从军,加过美国独立战争,在加勒比地区和英国人打过仗,又在波旁岛当过军团指挥官,甚至在接任本地治总督前就是军事指挥官,在下级军官中很有威,再加上教会方面的支持,这才勉强将反对势力压制住。
德吉涅的到来让他比城内所有人都提前了解到了国的局势,当得知国民公会已经向英国人宣战,勒克莱尔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他知道留给自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十天前,国民公会一道经波岛发来的命令抵达了本地,发染大波,让一心夺权的大会主席和市长惊喜万分,国民公会外委员会委任一位名叫丹尼尔.莱卡利埃的民政专员,要来替换掉勒克莱尔的职务。新笔趣阁
这特么就太过分了!明知英国东度公司虎视眈眈,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国民公会竟然还派了个对军事屁都懂的家伙来,明摆着要将法国在印度的殖民地拱手赠送啊!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本地泰米尔天主教徒也跟着折腾起来,他们要求解放奴隶,参与殖民地的公共事务管理,这就勒克莱尔有些头大了。要知道本地军队的底层士兵大部分都是由泰米尔人组成,这帮家要是乱起来,他对军队的控制也就形同虚设了。
勒克莱尔担心局势变动会祸及家人,在德吉涅到来后的二天就把老婆和一双儿女送去了面的海镇领地。与此时,他也开始做好两手准备,等待那位民政员的到来。
这要是没有路易夏尔的到来,勒克莱尔也就跟一时空的历史上一样,辞职回家玩老婆......呸!是一家人回法国定居,然后过年病死。问题是北海镇真把小王子给救出来了,就让勒克尔有了战斗下去的目。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思考半晌后对德吉涅道:“克雷蒂安,你明天就坐船回巴达维亚。”
“您打算让我跟公主殿下怎么说?”
“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告诉她就行,相信她和王储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勒克尔皱着眉头道:“稍后我会写两封信,一封是给公主殿下的,另一封交给那位亲王殿下。”
当初德涅抵达本地治理后,将赵新的情况向总督做了汇报。勒克尔听的瞠目结舌,摇头晃脑。要是德吉身为见证者,他打都不会相信,一位治着东亚大片地的君主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
想当年路易十六为美国的独立战争可谓是(本章未完!)
第六百二十二章科布多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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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碎心,然而国王陛下也没亲自下场啊。
“眼下的局面,我们必须得中国人的帮助才行。否则们这么折腾,英国人一来立刻就得缴枪投降。”
德吉涅急道:“中国人之前运来的大炮不是已到了么?有了这些火炮,我觉得英国人应该好对吧?”
“没用。”勒克莱尔知道眼前这在军事上就是个棒槌,于是耐心解道:“人心乱了,斗力就没了,再先进的武器也只能成为摆设。谁知道那些泰米尔人会不会临阵叛乱呢?中国人要是不帮我们,这座城市根本挡不住英国人。”
“那去港口跟船长们说,让他做好准备。”德吉涅霍然身,走到门口又停下问道:“总督阁下,如果殖民地形势不可挽回,您打算怎么办?”
“我会带领忠于我的部下和阿兰主教,退往帕扎亚赖,求中国人的庇护。等英国人打下这座城市后,再想办法夺回来!所以你必须要和那位亲王殿下说清楚这里的困境。”
以德吉涅的速度,他注定是见不到赵新的。因为在和伊丽莎谈完话的第三天,他便离开了巴城。既然加里曼丹岛和巴城的大方向事务已经基本确定,对他来说目前最重要就是回海镇开那场会。
邓飞再有一个礼拜也就培训的差不多了,他和王远方都将乘坐雷神号回去。不过穿越众里的刘胜、范统、刘铮三人可都在喀尔喀蒙古呢,新要把这三块料接回北海镇,最少都要花上七八天时间。
他的计划是先去乌巴托,然后小机到乌里雅苏台,再开车去科多把范统接上,回到乌里雅苏台再带上刘胜,三人回乌兰巴托,顺手把刘铮带回来,四人一同返回海镇。另外曹鹏和孔绍安那里他还得分别跑一,把两人接回来,所以......真够折腾的!
没有人不喜欢大权独揽,一切都由自己说了算。可新还是希望能确立个相互制约的平衡体系,以控制自内心如同荒疯涨一般的权力欲望。
从这次对加里曼丹岛的案就能看出来,他一个随意的念头,就能推翻早就制订好的会议计划,并成功让其延期,而且还无人反对。
事实上赵新还没有做好管理一个有着数亿百姓国家的心理准备,也没有完全具备管理一个庞大国家的能力)有哪个统治者会像他那样常常自陷险地,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好奇欲望。
别看西伯利亚那么大都给拿下来了,可他的心理负担并不重。北海镇搞了这几年移民,东西伯利的华人总人口也不过三万冒头。至于那些沙俄老百姓么......爱死不死,他才不在乎呢!
自下了三年驱逐满清的决心,他时常会在深夜从噩梦中惊醒。如果说他向汪拜师这几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无非就是两个字,慎独。也就是自节制。
当年那位澄澈老和尚在返回无涯寺,过了两年就圆寂了。他临走前,让徒弟给有过一面之缘的陈青松带了一封信,并托他转告赵新。那信里只有一句话:人生一念,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人生一恶念,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慎之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