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魏国公本人是不会来的,但他家的小公爷却未必不来。
除此之外,就算是应天府尹家的大公子,若没有这些江南名士邀请,也是进不得这繁楼的。
“有的!”
朱以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精神小伙。
小伙打开书信,借着门匾两侧的灯笼火光迅速一看,惊呼道:“竟是礼部尚书钱大人的亲笔信!”
钱谦益是东林党魁,在江南名声极高,又是礼部尚书,掌管着秦淮河畔所有生意,在这里他的亲笔介绍信,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
当然,钱谦益是不会随便写介绍信的,更何况是为鲁王写。
这封信,是王府新招募的一个护卫仿写的。
精神小伙递回信,重新端起架子,淡淡道:“进门五十两银子一人。”
周王惊呼:“门票这么贵?以前不是二十两吗?”
朱以海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来前做了些功课......”周王小声嘀咕。
门房小伙阴阳怪气道:“你们也不看看,这里的花魁娘子是哪个!”
他自问自答,拉高了声调说道:“秦淮八艳仅剩的卞玉京,卞娘子!”
原来如此。
朱以海心中有底。
这个时候,秦淮八艳除了马湘兰早早离世,剩下的七个基本在近几年嫁人了,唯有卞玉京一人未嫁,在秦淮河撑场子。
可以说,卞玉京成了整个秦淮河最耀眼的明星!
这就导致了市场寡头垄断,门票疯涨。
当然,卞玉京是明玉阁的镇阁之宝,卖艺不卖身,为人心气高,谁来都不好使。
明玉阁还有一批色艺双全的姑娘,她们皆是犯官之女,大多是尚未接客的清倌人,价高者得之。
一句话,明玉阁档次高,非多才多亿者不能进!
“不就是五十两吗?瞧你这厮小人得志的样子,本公子来付!”
朱常淓深深鄙视那门房小伙。
朱以海上前劝阻:“还是我来,我请的诸位,怎么能让你破费?”
“巨川你不给我面子?说了我来!”
朱常淓拉着脸,一本正经道。
说着就让身边潞王府的小太监取出几张会票,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连几位藩王随从的门票钱都买了!
“敬一兄,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周王朱伦奎低声怪叫。
敬一是朱常淓的表字,巨川是朱以海的表字,出来玩肯定要伪装好,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像是票子烫手,门房小伙迅速变脸,点头哈腰道:“诸位公子请!”
“哼,狗东西!”朱常淓骂了一句,打着折扇昂首挺胸跨入小院。
小伙丝毫不气,依旧笑脸相迎。
周王和崇世子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莫名:潞王哪来那么多银子?
明玉阁的内部环境果然没让人失望,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半宅半园,里面既有楼台婀娜之姿,又有曲径通幽之妙,十分别致。
一向以雅致自称的朱常淓,都对此处赞不绝口。
“你们几个留下。”朱以海转身吩咐道。
几个随从的太监实在没必要进去,毕竟他们痛失良鸡,去了也白搭。
严格来说,太监上青楼,简直是无稽之谈!
无论对当事人,还是传出去,都非常不好。
当然,这只是朱以海的一厢情愿。
潞王府的管事太监面露不愉,嘀咕道:“咱家也不是吃素的!”
意思是,咱家只是炮弹没了,炮还在,亦可一试高下......
“混账玩意,谁让你顶嘴了!”
朱常淓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的那太监嘤嘤直哭。
他看似不把府上太监当人看,实则是保护这太监。
昨日朱以海将潞王府老太监叛主一事告知朱常淓,使得朱常淓对朱以海越发忌惮。
“行了行了,别扫了兴致。”周王上前劝阻,他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