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贞儿和杜香,你们住这间,其他两人住隔壁,都好好收拾了,别给咱家添乱!”
说完,刘朝也不久留,转身回去复命。
......
软榻上,闺房聊天。
杜香一收往日冷艳模样,笑道:“贞儿,我看殿下时时看你,似是有意,你若当了王妃,可不能忘了姐妹们!”
“乱说什么?”陈贞儿娇斥道。
杜香温婉一笑,淡然道:“殿下像是变了,不像以前那般严肃沉闷。”
陈贞儿微微点头,她们这些下人,都是察言观色的专业人士。
以往鲁王殿下眼中尽是沧桑、憔悴、凝重、无望,时而有了兴致,也是寻欢作乐。
偶尔诗兴大发,所作之诗都是些难逃所遇的悲惨之事,满满的负能量。
可现在,这位鲁王殿下自从遭雷劈后,性子随和了许多,眼神平静,轻松,有时还闪过一丝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杜香突兀说道:“贞儿,若有机会,还是要把握的好,否则将来咱们的日子......”
陈贞儿浑身一震,宫女的未来她自然清楚。
根据宫廷规矩,凡宫人病老或有罪,先发安乐堂,待年久方再发外之浣衣局,通过自己劳作来养活自己,等着死就好了。
王府的规矩大多承袭紫禁城,几乎无异。
当然,并不是所有宫女都是下场凄惨,也有一些宫女被藩王看中,封为妃子之类的。
若是再生下一儿半女,她们的地位就会有所改变,麻雀变凤凰。
故去的鲁王妃,就是王府宫女升为宫嫔的成功典范之一。
可惜她命不好,还没享福就死在难逃路上了......
对于大多数宫女来说,连这种低质量的“幸运”都没有,只能幽闭宫墙之内,了此一生。
“谢谢杜姐姐的好意。”
二人闲聊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陈贞儿躺在榻上休憩,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中全是朱以海潇洒的身影......
窗外知了嗡嗡,当陈贞儿醒来时,仍在屋内。
睡眼惺忪的她发现,好闺蜜杜香居然不见了!
.......
“殿下!”杜香娇脆的声音在门帘外响起。
随即月白的门帘被掀起,杜香袅袅进来,手中端着方形小托盘,托盘上是青瓷茶盏。
朱以海埋头案上,正忙着写规划,他嗯了一声,指了指案上近在咫尺的茶叶。
杜香小心地斟上茶,双手奉上,神情莫名,冷艳的俏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温和:“殿下……”
朱以海接过茶,揭盏轻啜,不由发出一声长叹:“好茶!”
放下青瓷茶盏,刚准备提笔写点什么,却抬头见杜香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
下一刻,怪事发生了。
杜香也不知耍的什么动作,翩翩钻入朱以海怀中,她玉臂舒展,紧紧搂住,完全将平日的冷艳矜持抛之脑后。
朱老六脑子有点懵,不过他也是花间圣手,对此习以为常了,很快反应过来,心中摇头叹道:“哎,我这该死的颜值,总是那么容易伤害她人。”
此间只有朱以海一人,周围无人,也正因如此,杜香才没有顾忌,想要把握机会,不劳而获。
若有陈贞儿她们在,她顾忌身份之别,头脑稍清,便难这般激动失态。
放下笔墨,朱以海面色严肃,低声呵斥道:“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这坐姿能把孤的胆结石给挤碎了!”
杜香是个胆大心细,善于把握机会的女子,她很紧张,也很激动,故意避重就轻,轻言细语地问:“殿下,胆结石是何物?”
“这不重要。”
温香软玉在怀,这滋味极妙,让人只觉温馨与柔情。
朱以海毫不客气的揽住她的柳腰,有了动作。
怎么说呢?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这让杜香反而有些难为情了,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道:“殿下,方才您还说注意体统......”
“体统这种东西,莫要看得太重,免得束缚自己的手脚!”朱以海手上动作不减,漫不经心的解释。
朱王爷学识渊博,加之口才极好,三言两语逗得杜小娘子掩口而笑,化解不必要的紧张。
一番交谈后,杜香方觉着鲁王殿下实是个妙人,宛如一块埋于深海的夜明珠,越是靠近了解,越觉其散发出熠熠光芒。
她天真烂漫,羞涩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白玉般的脸庞已没有羞红之意,只有兴奋与喜悦。
朱以海嗅了嗅她幽幽的长发,笑道:“走罢,去孤的寝宫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