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方才冷笑道:“许大人果然不愧是个才子,张口就来。本官实有要事禀报,刚一进殿便已经向太后请罪。
太后娘娘也已经说了本官无罪,怎么?难不成你认为太后娘娘说的话,还没你这个小小从六品督学管用?”
许长安笑了笑:“好,就算沉大人的理由勉强说的过去,那么下官再问,你一进殿,连续三次催促太后娘娘下旨。
敢问沉大人,你这是居功自傲,还是自以为你可以掌控大齐的朝政?”
“你……”
不等沉重说完后面的话,许长安又补了一句:“另外,大家同在朝堂为官,无论官品大小,都应该想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另外还忘了告诉沉大人一声,就在之前,皇上已经亲口册封下官为翰林院侍讲学士。”
“什么?”
沉重一脸惊愣。
他身为锦衣卫,耳目众多,朝堂中大大小小的事很难瞒过他的耳目。结果,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
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事才刚发生多久?
“侍讲学士?就是之前皇上召见你的时候册封的?”太后一脸惊讶的样子。
不过,许长安感觉太后的惊讶,并没有那么惊讶,多半是装出来的。
说不定娘儿俩早就偷偷商量好了。
“回太后娘娘,之前皇上召见,微臣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册封。而且……一下子就提拔到了四品,臣有些惶恐。”
….“太后娘娘,臣反对!”沉重一脸怒色:“国事不是儿戏,就算皇上要提拔,也万万没有一下子从从六品提拔到四品的道理。
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朝中一众老臣寒心?
臣恳请太后娘娘责令皇上收回成命,否则,臣一定要联合……”
话没说完,许长安突然大声道:“大胆沉重,你竟敢在太后娘娘面前贬低皇上,离间太后娘娘与皇上,其心可诛!
太后娘娘,沉重狼子野心,完全不将皇上放在眼中,实乃大逆不道……”
许长安的反攻,终于开始了。
沉重万万没有料到,他在状告许长安,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大逆不道?
太后显然也有些疑惑,下意识问:“许爱卿此话可意?”
“回太后娘娘,如果微臣记的没错,锦衣卫创立之初,其性质便是独立于三司六部,只受皇上之命,不知微臣说的是否可对?”
“这……”太后迟疑片刻,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谢太后娘娘!”
许长安拱手道谢了一声,然后瞟向沉重:“那么沉大人,下官要问你,且不说许海良许大人是否真的通敌。
就算有这件事,那么,你该去请旨的是皇上而不是太后。
身为一个臣子,忠君高于一切,而我大齐只有一个君,那就是皇上……”
这番话,也只有许长安才敢这么说,毕竟,太后可就坐着上面看着,盯着。
朝中大臣都知道,太后与皇上一直不和,一直斗来斗去争权夺利。许长安这么说,不就是在间接指责太后不该插手朝政之事么?
果然,这番话一出口,太后的脸色当即变得一片阴沉,仿佛要拧出水来。
只不过许长安并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太后在演戏。她真正想要的大臣,是忠于皇上的大臣。
母女俩演来演去,一是为了平衡朝堂,二来也是在利用这个法子测试人心。
可惜沉重不知道。
听到许长安当着太后的面说出这番话,心里不由暗自冷笑。
“许大人,恕本官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可知道,当年皇上年幼,根本无法理处朝政,一直都是太后娘娘在支撑着。
正是因为有了太后娘娘,才有了今日之大齐……”
“好!”许长安点了点头,随之针锋相对:“沉大人刚才也说了,那是当年。
可是皇上如今已经成年了,也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
难不成,在沉大人眼中,皇上永远都是小孩子?永远都无法自己作主?”
沉重没法与许长安辩下去了,干脆直接冲着太后拱手道:“太后娘娘,许大人实在太放肆了,居然不将太后娘娘放在眼中,还请太后娘娘明断。”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再动不动就说什么恳请下旨之类的话。
太后微皱眉头,思忖了一会,道:“罢了,二位所说的都有一些道理,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从她的内心里来说,当然是偏向于许长安这一方的。只不过,目前还没到收拾沉重的时机,她自然两边都要哄着。
许长安本来还有话说,比如,点破沉重与李云睿手下联手走私南庆皇家内库物资一事。
与敌国勾结走私,算不算通敌?
只不过,许长安一听太后的语气,便知她想和稀泥,于是拱手道:“是,微臣告退!”
结果,沉重却不识趣,依然揪着之前的事不放:“臣再次恳请太后娘娘下旨,容臣拘押许海良。”
这次,太后终于没有惯着沉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退下吧!”
“微臣,告退!”
许长安故意又一次大声说了一句。
这下子,沉重也只能咬了咬牙,敷衍地拱了拱手:“微臣告退!”
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二人走出太后寝宫之后,沉重停下脚步,冲着许长安冷冷道:“许大人最好安分守己,千万不要让沉某抓到把柄,否则……”
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转身而去。
许长安故意提高声音回了一句:“沉大人,你也一样,不要让下官抓到你的把柄,否遇……沉大人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像沉重那样故意说话说半截,而且他也不是威胁沉重。
只要沉重真要敢动他,或是对许府对手,那么,许长安也一定会让这家伙没有后悔的机会。
人都死了,还后悔什么?
这样的念头要是让别人知道,一定会觉得很疯狂。毕竟,沉重位高权重,而且本身也是一个高手,身边还有不少锦衣护卫。
只不过,许长安真想要他的命,除了大宗师之外,恐怕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这,是许长安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还没出宫,许长安又让一个宫女给唤了回去,说是皇上还要见他。
“微臣参见皇上。”
“嗯……”
战豆豆一脸微笑,细细地打量着许长安,真的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刚才太后寝宫发生的事她已经知道了,没想到许长安居然如此霸气,敢当着太后的面训斥沉重。
实在是大快人心!
“皇上……召臣有何事?”
“没什么,朕唤爱卿来,就是想说一声,朕越来越喜欢你了。”
许长安:“……”
……
从绣春刀开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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