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脱脱气急败坏,“砰”一拍桌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喝道:“你俩都得尝!”
“咳,这个……”
许长安正在转着念头想理由,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恭喜晋安伯,贺喜指挥使大人!”
原来,是张文滔到了。
“这小子,消息这么快?”许长安不由愣了愣,自语了一句。
想归想,还是起身迎了出去。
“国舅爷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许爵爷双喜临门,在下略备薄礼登门道贺,还请许爵爷笑纳。”
“你小子,哪里听来的消息?”
“嘿嘿,这个许爵爷就不必问了,本人自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国舅爷,此事皇上尚未下旨,你可千万不要对外张扬。”
“放心,在下谁也没说……”
二人一起走到屋里,杜十娘上前见了一礼,脱脱的态度就很敷衍了。
不过张文滔知道脱脱一向野性难驯,倒也不计较,自来熟地坐了下来。
“看,这就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陪着许爵爷喝上几杯。”
杜十娘赶紧拿杯子倒上酒。
许长安则不露声色,夹了一些脱脱做的菜放到张文滔碗中:“来,国舅爷尝尝这个菜味道怎么样。”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杜十娘眼神怪怪地瞟向张文滔。
脱脱则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许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文滔。
“这是……”张文滔仔细看了看碗中的菜。
“国舅爷尝尝不就知道了?难不成怕我在菜里下毒?”
“哈哈哈,怎么会?”
张文滔哪里其中有猫腻,只当是什么特殊的菜品,没有一丝怀疑地夹了起来,放到口中……
屋子里一片安静。
“啊……呸呸呸……”
尽管当着主人的面吐出入口的菜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但是,张文滔实在是受不了。
就算含泪也咽不下去。
这叫什么菜?简直就跟毒药似的。
“许爵爷,你太不够意思了,一来就捉弄我,这比猪食都还要难吃……”
杜十娘赶紧将头掉到一边,双肩颤动着,看样子憋的有些辛苦。
脱脱一脸羞怒:“说什么?说话这么难听?这是本姑娘做的菜!”
“啊?”
张文滔瞪大眼睛,然后瞟向许长安。
“对不起,国舅爷,我不该笑,但我实在是憋不住,哈哈哈……”
张文滔:“你你你……”
“可恶!”
脱脱气得一把端起那盘菜,气哼哼走了。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
“抱歉,国舅爷,在下真不是有意捉弄,只是国舅爷来的太巧了,刚好赶上。”
张文滔哼了一声:“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对对,在下自罚一杯!”
许长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杜十娘起身道:“十娘就不打扰二位公子喝酒了……”
“别啊,十娘,你坐下陪着喝几杯呗。”
许长安眼一瞪:“陪什么陪?十娘,别理这小子,你去劝劝脱脱。”
“是!”
杜十娘应声而去。
“小气!”张文滔咕嘀了一句。
几杯酒下肚,张文滔突然凑过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道:“听人说,许爵爷这次查抄八大晋商发了大财……”
一听此话,许长安不由沉下脸来:“胡说什么呢?你听谁说的?”
“京里好多人都在传。”
“是么?”
“其实这也正常,那些人眼红,许爵爷不必理会……”
说起来,这次查抄八大晋商,涉及到上亿两银子的巨额家财,要说许长安两袖清风,一点油水都没捞恐怕没人信。
包括许长安自己都不信。
“呵呵,我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喜欢猜就让他们猜好了。”
“不说这事了,如今谁不知许爵爷深得皇上重用,前程无量,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小弟才是。”
“你还用得着我提携?你可是堂堂国舅爷,皇后娘娘的亲弟弟……”
张文滔叹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姐长年在深宫,一年也见不上两次。
再说了,你也知道东厂的阉党有多嚣张,连我姐他们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小弟。”
“放心吧,东厂很难像以前那样一手遮天了。”
“嗯,现在的确收敛了一些……”
喝的差不多时,张文滔终于告辞而去。
抬看一看,天色也黑了。
又到了欢乐的时光。
“十娘,今晚咱们讲水漫金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