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张存道感到黄泉之力越来越稀薄,包裹自己的黄泉开始渐渐的流入到地下。
仅仅是一刻钟的功夫,溶洞中的黄泉全部流入地下消失不见,露出干枯的地面。漂浮在黄泉中的张存道也落在地上。
黄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张存道化成的肉蛹晃动了一下,他也感受到了外面没有危险,开始破蛹。
肉蛹表面的一层老皮破裂,‘啪’的一声,肉膜裂开,化成一张硬质化的肉皮掉在地上。而张存道此时只有一层薄薄的薄膜覆盖,他稍微用力,就撑开这层薄膜,从薄膜中钻了出来。
“这黄泉就这样消失了?”张存道诧异的看着周围。黄泉退去,留下的地面极其干燥,仿佛就根本没有水浸润过一样。而在这干燥的大地上,一具皑皑白骨也显露出来。
这具白骨相当巨大,目测身高就有三百多丈。粗大的肋骨,几个人都环抱不过来。白骨坚硬,表面仿佛是瓷面一样。用力的敲击都能发出清脆的响声。
黄泉流去,这也代表,想要遇到黄泉确实是需要运气。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忽然震动起来。张存道吓了一跳,连忙展开蝶翼飞了起来。就在他飞起后,地面上的巨大白骨开始缓缓缩小。
它从三百多丈的长度,渐渐缩小到只有一丈高。那颗可以看成是小山的头颅,此刻也随着身体变小,变成了符合这身体大小的头颅。
张存道静静的看着这玩意,能浸泡在黄泉中不被溶解的东西,这东西必然是个宝贝。
忽然,那具白骨动了起来,向着张存道就扑了过来。它是如此快速,让张存道根本来不及反应。
骷髅狠狠的撞在张存道的身上,下一秒,一道绝强的气息就侵入张存道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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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福地。
这是一个很小的福地,长宽不过十余里,生活着百余户人家。这百余户人家,都是松林福地的主人——林家的佃户奴仆。
林家在松林福地传承数代,每代都有人觉醒经文。靠着这一点,他们家族牢牢把持着松林福地,在松林福地作威作福。
普通人无法穿越迷雾,也没有实力反抗林家人,只能给他们家做牛做马,每天种植灵谷,换取一家的口粮。.CoM
这天,松林福地的张家忽然发生了一件大好事。他家的小儿子在十四岁这一年觉醒经文了!在田里耕地的张父听见这个消息,欢喜得直接丢下锄头,顾不上清理脚上的泥巴,一路就狂奔回家。
他一边跑,一边彷若癫狂的大喊:“我儿子觉醒了!我儿子觉醒了!”
而所有听见他大喊的人,脸上都露出深深的羡慕之色。因为他们知道,老张家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农夫老张一路狂奔,终于回到家中。此时他家已经围了不少妇人。众多妇人脸上露出浓浓的羡慕,正伸着脖子向着低矮的茅草屋看去,仿佛那茅草屋中有什么大稀罕一样。
她们看见狂奔而来的老张,连忙让开一条路,然后满脸堆笑的说:“恭喜老张了!家里小子出息了!”
老张慌忙的四下作揖,然后就冲进茅草屋中。
茅草屋中,一个妇人正在给床上的一个半大小子擦着头上的汗珠,她看见丈夫回来,当即就说:“当家的……小娃,应该是觉醒了!”
她的脸上是三分惊喜,三分忐忑,还有三分迷茫。她知道儿子觉醒了对自家会有巨大的改变,但是这种改变对她而言就像是未知的东西,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想。
简单来说,就是她想象不到以后的生活,以后难道会用金子做的锄头去锄地,用金子做的擀面杖去擀面吗?
老张没有理会妻子,他三步两步上前,抓住小儿子的手臂一撸,露出他的小手臂。果然,上面出现了几个大字《化蝶经》。
“好好!想不到,我老张家也要翻身了!”老张看见这几个字,他心中百感齐发,竟然一下就流出泪来。在松林福地,他们这样的佃户奴仆,想要翻身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觉醒经文,加入到林家,成为‘家里人’。
松林福地虽然不大,但是林家也很注重修士的诞生。修士的觉醒毫无规律,人数越多,基数越大,觉醒的人就会越多。类似他们这种数百户,一两千人丁的地方来说,每一个觉醒者都是宝贝。
故此,只要福地内有人觉醒,就会直接被吸纳入林家,而他的家人也可以摆脱佃户的身份,成为福地中的‘人上人’。这是翻身的唯一途径,所以福地的人为了翻身,只会多生,早生。
老张虽然叫老张,其实他也才三十岁,但是如今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如今他的二儿子,终于在十四岁的时候觉醒了!这说明他父凭子贵,终于可以摆脱佃户的身份。
床上的张家二小子还有些迷湖,老张终于反应过来了,他马上问:“二小子没事吧。”
张母摇了摇头,她六神无主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干活……他忽然就晕倒了……然后说好热。隔壁的王婶说这是觉醒了,所以我赶紧叫人给你带个信……”
张父点点头,他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现在有些温热,但是他呼吸平稳,想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年轻人闯入茅草屋,看着床上的半大小子,直接问道:“就是他觉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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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存道从迷迷湖湖中醒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生着鼠尾须的人摸了摸他的手臂,说:“没事,就是刚刚觉醒,消耗太多脑力。带回大宅好好养一下就行了。”
张存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抱起,向着外面走去。走到外面,他看见一大群穿着褴褛的人盯着他,他感到一阵奇怪。然后这个时候一阵凉风吹来,他就感到一阵头晕,接着就晕了过去……
等到张存道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张温暖华丽的大床上,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正轻柔的给他擦脸。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梳着圆髻,长得非常可爱。
她看见张存道醒来,立刻就回头说到:“哥哥,这人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