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的扇子轻轻舞动,仿佛有些不满,“你并非不知道,这一次若是刘玉儿彻底败亡,对我们来说,有的么不利。”
“皇帝若是成功收拾了太原郡的人马,你觉得他不会腾出手来对付我们吗?”
“他能容得下我们这些旧秦世家门阀如此坐大吗?”
“那些新上来的寒门子弟,还有大臣们,岂能放过我们?”
此时,赵旦的脸色明显也不耐,“可是,就这么放刘玉儿回到太原,再想要她的命,可就难了。”
“如此,损耗的乃是大秦的国运!”
方先生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刘玉儿,一个女人,她算得了什么?”
“能翻起多大的浪?什么时候想杀她,什么时候就能杀了她!”
“跟她斗的,现在只不过是皇帝而已!”
“为了世家的大局着想,你最好考虑清楚。”
赵旦眯起眼睛,“我看你们是高高在上惯了,完全掂不清刘玉儿的分量。”
“她能靠一郡之力,纵兵劫掠匈奴,你们行吗?前几年若没有王绣虎跟蒙恬,你们根本拿匈奴没有半点办法。”
“以当今陛下之才,布局斗她这么久,才把她逼上了绝路,你们却在这大放厥词,说什么想杀就杀?”
“我看简直是放屁!”
“此回她回了太原,来日未必不能掀起巨浪滔天。”
方先生却是冷笑几声,“没想到威武如你,居然也怕一个区区的女人,倒是让我长了见识。”
“不过,她再有本事,有谋略,离了我们旧秦世家的支持,根本就走不远,能做成什么事?”
“等到皇帝知道尊重我们以后,上边的长老们再出来,收拾这太原郡的叛贼,简直如同探囊取物。”
“足肤之藓,不足为惧。”
赵旦闻言,眯起眼睛,“看来,你们不但小看了刘玉儿,连本王的皇兄也一并看不起了。”
“看来上一次刘渊谋逆,敲打你们世家门阀,都还敲打得不够。”
方先生闻言怒了,这句话,明显是没有把他们当自己人。
“什么叫做我们?党颖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立场在什么地方?”
“赵兄,我不知道皇帝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要明白,大秦只有一个皇帝,剩下的什么都不是。”
“你永远没有机会了。”
“你现在的利益,是跟着我们挂钩的,你懂吗?”
“你为什么会加入我们世家门阀?你忘记了,当初就是你的皇兄把你推出来的!你皇兄就是最大的世家门阀!”
“现在你们将我们利用完了,就想要抛弃吗?”
“天下大势,必须要均衡,不能一方独大!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闻言,赵旦满脸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每次都是这一套说辞,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保障你们的那奢靡成风的生活?”
“鱼肉百姓,高高在上,本王看的不爽!”
“你放肆!”方先生急了眼。
“胡说八道!党颖王,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可以跟我们叫板了?”
“我告诉你,离了我们,你根本连屁……”
猛然,赵旦的眼神当中,迸射出一道强烈的杀气。
仿佛实质化。
这个瞬间,方先生才知道自己说过火了。
他浑身上下汗毛直竖,目露惊恐之色,连忙说道:“抱歉,赵兄,是我太激动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