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吼起来,一时间在张予的衣冠冢面前,吼声震天响。
三军同时大吼,天地风雷激荡,此情此景,宛若神魔战场出征前的激励。
但是三军之中,还是有一些人,没有开口,他们面容严肃甚至苦涩。
这些人,是没有跟那几个青年将领串通的刚正不阿的兵士们,他们不愿意合谋害张宗。
可是他们也不敢说出来,一旦被那些人知晓的话,就会被当成挡路的石子,秘密处理掉。
此时此刻的张昌,也就是张宗的弟弟,满脸怨毒之色,一度愤怒地无法压抑,他看着自己哥哥沉默的背影,当即怒吼,“哥,你现在还在等什么?”
“你一定要等到你我兄弟,都被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赐死才动手吗?”
“哥,咱们的爹已经冤死在了那狗皇帝的手上了,爹这一生,勤勤恳恳,替他镇守边关,如此多年,最后结果呢?”
“结果就是爹参加一场酒宴,就被活生生毒死了,更何况你我?你我现在跟他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岂能容得下我们?”
“快,做决定吧!大哥!”
就在此时,一旁忽然有一个年轻将领冲到两人的面前,跪了下来,满腔的怨愤,“大公子,二公子!”
“此等奇耻大辱,我等怎么能够忍得了?”
“张郡守待我如同再生父母,我如何能不报了他的仇?张大人,死的不明不白,死的冤枉,大公子不愿意与那皇帝为敌,我愿意去以命相搏!”
“现在就在这太原郡之内,朝廷派来的使者,正在酒楼之中饮酒作乐,他们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说我们是一群叛军,就是该死。”
“说张大人逆贼而已,现在尸体都不得下葬,只给在咸阳城的街头被野狗吃。”
他无比凄凉凄惨的声音响彻在三军之中,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的震怒。
张宗张昌两兄弟,更是在双眸之中,燃起了强烈的火焰和愤怒。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遭遇竟然如此悲惨,而那些到太原郡来的朝廷官员们,又是如此的轻慢和恶毒!
一瞬间,他们心中最后一丝理智被冲散,剩下的就只有愤怒。
“啊!”
两人同时仰天嘶吼,在这一刻恨意达到了极点。
“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将那些朝廷来的使者,先给我斩了脑袋,拿到坟前祭奠父亲再说!”
“诺。”底下那兵士双目之中闪过激动的神色,而后急速退下。
先前几名煽风点火之青年将领,互相之间,也是互通了一下眼神,表示行动终于成功了。
他们隐藏在军队之中,根本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此刻的神情。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妖言惑众,尤其是激发张宗张昌两兄弟跟皇帝的矛盾,让他们举起反对赵亥的大棋。
这样,他们就会变成刘玉儿手中一把复仇的长剑,一把被利用的长剑。
并且这把长剑的恨意越深刻,就越有力,对于刘玉儿来说,也越是好用。
很快,一队人马,由先前那个发言的统领带着,前往了太原郡之中最好的一座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