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行动，都在赵亥的严密监视之下。

“殿下，其实还有其他的机会。”

“臣等拼死救出殿下，将来大业徐徐图之，未尝不可啊。”有太监劝道，他实在是不忍心赵皓就这么把一切全输了。

赵皓死了，他们肯定也活不了。

赵皓却红着眼睛，瞪着他，忽然猛地一巴掌打在了这太监的脸上，“混账！”

“如此时刻，怎可有丝毫动摇？”

“你也认为我一定要输了是不是？”

告诉你，不可能！

“那废物皇帝，哪一点比我强？他有哪一点比得上我？”

“本王，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本王怎么可能会逃离咸阳城？逃离战场？你当本王是懦夫吗？”

此时那太监虽然被打，但还是知道大局为重，并不记恨十王，反而是耐心地劝解道：“十王殿下。”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如今形势于我等不利，皇帝势大，几乎通天，若是硬拼，我们只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果。”

“如此殊为不智啊！”

“陛下不若效仿那刘玉儿，先去宫外，游说其他势力，让咸阳城周围的人，都支持陛下，等到陛下休养生息，军队壮大之后，再回来图帝位，也不晚啊。”

“咸阳城这一两万兵马，就先留着吧，殿下！”

“滚！”

“本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本王已经等了快二十年了，本王还要等！天天等，日等，夜等，也没有把那赵亥给等死！”

“还要等下去，本王已等不了了！”

“本王，就要在这咸阳城之中，跟狗皇帝，决一个高下，一战定江山！”

“即使本王输了，所有背叛本王之人，也会在这一次的行动之中，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太监闻言，双目之中闪过一抹凄凉，他现在忽然明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劝过来十王了。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也就只有一条死路了。

这两个月，殿下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狂躁，越来越不能按捺自己的情绪，仿佛前面二十年的涵养、格局、自制力，都在见过赵亥之后被摧毁了。

十王，已不再是那个心思缜密，手段通天的可怕的十王，而只是一个浑身都是弱点的莽夫了。

“可悲，可叹。”太监摇摇头，颓丧着去了。

没想到，当初认为可以推翻暴君，纵横天下的神龙之子，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主死，臣亦死。

这位太监，也做好了给他的生命画上句号的打算。

背后，是漫天的大雪，是叵测的人心，是诡谲的时局。

总之没有一样，有半点希望。

“人生难测，如渊如狱啊。”太监抬头看天上，一片片的雪花盖在他头顶，就那么把他埋在了雪地之中。

……

甘泉宫。

赵亥大步从中踏出，一路去往了承明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