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主动权在赵亥手里,怎么操作都可以。史官周台几个人看着赵亥,一时有些急了,说的话都极不中听。
就连一旁站着的幕后主使刘渊,也都面色微变。
赵亥却选择忍了下来,这刘渊想要把赵亥搞脏搞臭,赵亥偏偏不能让他如愿。
赵亥在刘渊的惊奇眼神之中,竟然一再退步。不但收回了钺妃秋后问斩的命令,还决定马上就召开廷尉加上黑冰台的同时会审。
外面的烈阳高照,不时有几只乌鸦飞过。麒麟殿之中,众多大臣看着赵亥,脸上都闪过诧异之色。
一时之间,金色的皇权,在他们的严重,竟然有些变色。
赵亥居然向刘渊跟手下的史官让步,这在以前是前所未有。
此时天空之中,一道浓重的乌云席卷而来,将金色的阳光遮蔽。
麒麟殿外忽然传来信使急切的传揍声。在大秦律法,祖宗规制之中,只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信使才可以不经由外面的公公汇报,直接冲进承明殿里。
那人万分急切,一身都是伤,鲜血遍布,进来以后就对赵亥跪倒说道:“陛下,南郡郡守兵变叛乱,已然杀死南郡郡守,自立为贼,现在已经直逼南郡,攻下南郡,就要直取咸阳了。”
他说完之后,猛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旁边。
此言一出,整个麒麟殿仿佛在经历一场大地震。
“这?这怎么回事?南郡失守,南郡驻军叛变?”
大臣之间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恐慌的神色。这大秦,难不成已经又要陷入战乱当中?
“陛下,南郡地势险要,距离咸阳太近,进可攻,退可守,实在危险的紧。”
“还请陛下今早下令,出兵平叛啊。”有大臣在简单的分析之后,就已经得出结论,这一次南郡发难,非常危险,弄不好咸阳城都要被叛军攻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之前赋税问题,导致各地军饷欠发,那些兵士没饭吃,熬不住了,就跟着南阳郡驻军谋反。”
……
空气之中忽然弥漫起一股诡异的焦味,好像是某些人内心之中弥漫的盛烈情绪,流到到空气之中所致。
赵亥此时脸上布满寒霜,手中握着的一沓奏疏,已然被捏变形裂开。
他此刻怒目圆睁,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
赵亥冷冷的说道:“叛军谋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有人知道?”
此时从殿门口再进来一人,脸色煞白,如同用面粉在他脸上涂过一层一样,没有半分能够游走的血色。
他对赵亥抱拳说道:“陛下,此事是昨夜的事情。驿卒千里加急,跑死了八匹快马,这才一路将情报送到陛下手上。”
赵亥缓缓的站起,如同亿万年前一座地壳挤压之后缓缓升起的雄伟高山,令整片麒麟殿都要陷下去一般。
一片浓重的阴影从赵亥的身上逐渐扩散,而后覆盖到所有大臣的内心之中,令他们感受到难以名状的压力。
刘渊此刻甚至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疼的心脏发青。
“克扣军饷?”赵亥冷笑道。
“朕什么时候克扣过他们的军饷?”
“这不过就是一个托词,一个造反的理由罢了。”赵亥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要震碎麒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