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也抱抱。”
元善见瞧妻子抱了孙儿就不肯撒手,在一旁着急道。
元怀仁见父母只记挂着孙儿,不得不提醒道:
“父亲、母亲,还是先入宫吧。”
“对!正事要紧。”
高家大姐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给母亲奔丧的。
她让儿子、儿媳也一并坐上马车入城。
车厢中,高家大姐问道:
“你二舅如今身子好些了吗?”
此前高澄禁止高洋滥饮,耍不了酒疯,高洋倒也像个正常人了。
但平日里总还是要喝几杯,在女色上,更是不知节制,去年中风,已然瘫在了床上。
元怀仁摇头道:
“还是不见好转,就连孙御医也束手无策,好在有阿恒照顾饮食起居,无微不至,圣人前段时间还过府探视过,称赞阿恒孝父,与他少年时相当。”
说罢,车上四人尽皆忍俊不禁,就连高家大姐怀中刚刚醒来的孙儿,也在‘咿呀,咿呀。’
高家大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这才训斥道:
“你怎能妄议圣人!”
元怀仁赶紧住了嘴,倒是高澄义女南平公主劝解道:
“母亲无需担忧,宫里的妃嫔也在拿这件事情说笑,上个月,妃嫔们拿《大齐创业实录》中孝父的章节取笑圣人,可把圣人给气恼了...”
说到一半,南平公主只顾着自己偷笑,可把好奇的高家大姐给急坏了:
“之后如何?阿兄惩治了她们?”
元怀仁强忍着笑,接话道:
“圣人宽宏大量,又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惩治妃嫔,只是脸上挂不住,负气离宫,在瑶光寺住了三天,才被崔相给劝回了宫。”
高家大姐笑道:
“他那哪是负气离宫,分明是找借口去瑶光寺玩乐。”
三人都为高澄趣事发笑的时候,只有元善见听见元怀仁口称崔相,被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意。
崔相便是如今的尚书令崔季舒,当初被他殴打,着实给元善见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这么多年过去了,提起崔季舒的名字,元善见还会不自觉的打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