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收刀抱怀,跟在杨过身后,“你啥时候下手这么果断了,我还以为你是在逗仪琳玩呢。”
杨过脚步顿住,抿着唇,一言不发。
看着杨过表情不对,陆无双挠挠头,小心问道,“杨过……你真生气啦?”
“没事,进来吧。”
吱——呀——
门利索打开。
杨过大步走了进去,念头闪烁间,丹田“元炁”转换,指尖生起一点赤红,轻松点燃几盏灯烛,
灼灼烛光荡漾,照的室内明亮。
“嘿,你这房间可比我的要大上不少,你花了多少银子?”
“一两吧,掌柜的想要和我交个朋友,说意思意思就行。”
陆无双嘴角抽了抽,“当你朋友?那掌柜的怕是嫌命长了。”
“呵呵……有些道理。”淡然一笑,杨过坐在圆凳上,给陆无双斟上一碗茶后,衣袂轻拂,扫出两股真气,将门给关上,“不过掌柜的可能觉得我温文尔雅,有礼貌咳…咳咳……有礼貌是个好人,这才愿意结交。”
陆无双十分无语的看着杨过,正色道,“你找我干嘛?”
杨过微微颔首,看向陆无双的左足,目露思索。
见杨过突然沉默不语,陆无双正疑惑呢,旋即发现他的目光,脸色微红,有些无措。
若是依着旁人,她怕是早就一刀斩了过去,不过杨过毕竟不一样,嘟囔着嘴巴问道,“死杨过,一个瘸子的脚有什好看的。”
说着还想踹杨过两脚,只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杨过摇摇头,从袖口内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黑玉所制的药罐,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小陆,你去年问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学不好轻功了,我跟你说一辈时间很长,诸事未定,你还记不记得了?”
陆无双目露回忆。
只感觉去年发生的事,好似就发生眼前一般,微一思忖,看向桌上的药罐,嘴巴慢慢张大,似乎是不敢相信。
“这东西叫“黑玉断续膏”可以治好你的陈年旧疾,只不过用之前,需要将原本接歪了的骨头给重新打断接正,断骨之痛,你能忍住吗?”
陆无双嘴巴张阖两下,顶着微红的眼眶,“杨过,你不是为了打断我的腿,来忽悠我的吧。”
杨过嘴角抽了抽,扶额无语。
“我想打断你腿,还需要忽悠你?你是看不起我杨过,还是…咳…咳咳……还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嘁!说话都说不利索,还在忽悠我。”
陆无双给了杨过一个鄙视加我很聪明才不会上当眼神。
杨过脸色一黑,想要当场给她来一套“降龙十八掌”。
“行了,你拿着就赶紧麻溜的滚出去,别来烦我,我还要练功,没空与你闲扯。”
陆无双撇撇嘴,伸手拿过药罐,走到房门前,背对着杨过,忽然问道,“喂……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的声音有些许模糊拖沓,不似往常那般干脆利落。
将窗户打开,杨过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一轮明月。
“你挺有趣的,我拿你当亲妹子看,对你好些也没什么,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不然被人抢了去,哭都没地方哭。”
吱——呀——
陆无双毫不犹豫开门离去,嘴巴里小声嘀咕着,“哼!死杨过,臭杨过,谁稀罕当你妹子啊,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打一顿……”
轻笑了两声,杨过看着微山湖倒映着星空,久久失神。
次日一早。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杨过缓缓停下运功,以为是陆无双他们,随手戴上床边的面具,赤着脚打开房门。
“大早上找我有何事?”
“在下,福威镖局林震南,见过杨先生,昨日先生救下犬子,林某特来感谢,冒昧打扰,还请先生恕罪。”
看着一袭劲装,面白无须的林震南,杨过眸间闪过思绪,瞥了眼他身后拎着礼盒的林平之,微微颔首,伸出虚扶。
“林总镖头无须如此,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可否等杨某洗漱一番?”
林震南也瞧见杨过这身装束显然是刚起床,连忙道,“自然可以。”
杨过点点头,转身关上房门,开始着衣洗漱。
少顷。
杨过再次出门,便见到林平之还拎着礼盒站在门外。
“杨少侠,家父请你去二楼雅间一叙。”
杨过有些意外,迟疑两息,“行带路吧。”
林平之顿了顿,将手里拎着的礼盒往杨过手里递了递,“一点小心意,恳请杨先生收下。”
鼻尖轻嗅,杨过闻出了糕点的味道,“你把东西放里面吧。”
林平之欣然应下。
须臾。
二楼雅间。
杨过还未进门,便已然嗅到早点的清香,推门而入。
林震南面颊带笑,快步迎了上来。
“林某想着杨先生还未用过早饭,便点了一桌,不知先生好恶,还请先生担待。”
“无碍,杨某无什么忌口。”
杨过随意坐下,捏过一个包子,便塞入嘴巴里,“林总镖头想说什么,便直言吧,无须客套了。”
林震南讪讪一笑,“林某听闻与平儿起冲突的,是那青城派弟子,而那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也败在了先生手下?”
喝完一碗稀粥,杨过随口:“余老道本事不怎么样,现在已经重伤,林总镖头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吗?”
林震南吓了一跳,心跳到嗓子眼,看着认真吃饭的杨过,吞咽了两口水。
“先……先生何出此言,青城派乃是一方大派,林某怎敢有如此想法。”
“哦,不敢啊……”杨过应了声,吃下个酸菜粉条包子,“杨某吃了差不多,林总镖头可还有其他事?”
林震南喉咙滚动了两下,犹豫片刻,缓缓问道,“杨先生武功高绝,眼力想来也是不凡,不知觉得林某与余掌门过招,胜负几何。”
杨过轻笑两声,打量了一阵林震南。
“若是现在来比武的话,那余老道定然不是林总镖头对手,可若是待那余老道伤好,你们二人只在伯仲之间,一人一半吧。”
林震南目露思索。
他以为自己“忍痛割爱”后便能如当初的百年前的林家祖先林远图一般打遍黑道无敌手,如今看来还差的远。
“多谢先生解惑,对了,不知先生可有归处?”林震南站起身子,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