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见和刘权在这群新人面前来回走动,偶尔停下来,历次大战下来,章小见早已失去了当初的温和,阴森森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李大帅这里待遇好。但是,我们这不是养猪场,你们只需要记住三件事。第一,是服从,第二,是服从,第三,还是服从!在这里,命令只会说一遍,你们的机会也只有一次!现在,全部靠墙站好,在没有新的命令之前谁都不许动,也不许说话!”
一群新人混乱地你推我挤,纷纷靠墙站,然而他们没有等来下一步命令。
章小见背着手,迈着大步离开,然后咣当一声,把铁门关死,另一位军官刘权随即也消失不见。这样的房间,东校场足足有百个。最初的一炷香,整个校场都在寂静中度过,每个房间都很安静,但再过了一炷香,有些好动的就忍不住了。
陈匡柔右边一个少年向他望了望,忽然小声说:“我叫张开,家里是做生意的。听说这里很可怕,我们以后做朋友吧!我爹说,李大帅喜欢杀人,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容易活下去。”
陈匡柔此时想到的却是章小见临走的命令:不许动,也不许说话。
见陈匡柔没反应,张开有些不死心:“喂!没有人看着我们啦,你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看到陈匡柔象个雕像一般站着,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张开无奈地嘟囔了几句什么。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还有些则左摇右晃,活动着已经站得有点酸的腿脚。
大厅一角忽然一阵喧哗,几个新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争执了起来,然后迅速扭打在一起,翻翻滚滚地闹个不休。动静都这么大了,也没见军官出现制止,于是新人们更加放松。
打了一会儿,几个打架的孩子就分开,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更多的孩子开始聊天活动,大厅里渐渐变得喧闹。
阳光从窗户落进来的时候,铁门忽然打开,军官刘权大步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队凶狠狰狞的武士,大厅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刚才还闹得兴高采烈的新人们,个个脸色惨白,不断发抖。
刘权扫过全场,点头道:“好,很好!有打架的,也有说话的。我本来还担心给你们留下的印象不够深刻,但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刘权脸色忽然一沉,向刚刚参与打架的几个新人一指,说道:“把他们抓出来,告诉其他人,违抗禁令是什么下场!”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许多人还在茫然,一些聪明的却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更是吓得快要瘫到地上去了。
五个打架的新人被武士如拎小鸡一般拽到大厅中央,排成一排站好,刘权突然露出狰狞笑容:“在这里,违反命令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一名武士平端起奇怪的火铳,对准了其中一个少年,粗大的枪口可以塞进一个小孩的拳头!
枪口突然喷出粗大红光,巨大的枪声在封闭的大厅里回荡,几乎要把人的耳朵震聋!红光闪过,那个少年当场被枪毙,鲜血四处飞溅,甚至喷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尸体跪倒在地。
武士露出嗜血残忍的笑,转动枪口对准了下一个新人。
那本是个一脸桀骜的少年,现在终于慌了,大叫道:“我爹是府吏,不!我不要死,我爹是张府君的......”
枪声再度轰鸣,把他的下半句话打断。
“府吏?就是张府君的儿子,只要进了这里,违抗命令的下场也是一样!”那名武士冷笑道。
枪声不断炸响,六记枪声响后,大厅中央已经被血和碎肉浸红。
“此次组建之新军,谓飞龙控鹤、靖国护圣、扶危彰义、耀武平难,你们以为这是你们平时看到的卫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