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王化贞、熊廷弼、刘策、何可纲、孙承宗、邱禾嘉……被他们坑害的领导太多了。
吴襄和宋伟,更是辽东新晋的卧龙凤雏。人见人没,花见花谢,车见车爆胎,鬼见鬼投胎。
大军继续前行,三日再过宁远,七日抵达锦州城下,这是辽东的最前沿,出了锦州就是建奴的地盘,皇太极的老巢沈阳离锦州也不过四百里。此时的大凌河要塞即后世凌海市,东北的小伙伴肯定清楚,就在锦州城外,秦良玉目前就被困在这里。孙承宗五次发兵救援,皆被皇太极挫败。
整个锦州及附近要塞,算上蓟镇来的屯田兵,现在有兵十多万。袁崇焕被杀后,朝廷虽然委派了新的辽东巡抚,但邱禾嘉却因为害怕辽军哗变,会使他走上毕自肃被乱兵逼到自杀的老路,便借口筑城练兵躲到了葫芦岛,因此实际掌控辽镇大权的是何可纲。
何可纲是袁崇焕旧部,嘟嘟被捕后祖大寿被乱兵裹挟撤离北京,何可纲也跟着走了,途中被孙承宗降服。此后历史发生了变化,因为秦良玉的到来,他并未像历史上那样被孙承宗派去跟祖大寿守大凌河,最后被乱兵杀死,现在正在城里发愁。
虽然史书对他的评价很高,但李师道对他并没有信心。躲得过祖家的屠刀,刘家未尝不会动手。
秦文君亦是面色沉重,整个人高度警惕。
“叫门!”
文君兄一声令下,数十名锦衣卫校尉便上前出示差牒交涉。李师道的亲兵们打量着远处三三两两围着观察客军的辽兵,手已经摸到了刀柄上。
此时的锦州已是高度戒备,楼门紧闭,城外方圆十里到处都是岗哨和巡逻队,辽军和防御塔双排还是有一套的。锦衣卫在城门下通报了秦文君、卢九德、李师道各人的姓名,交了令牌公文,再经过一系列盘问,这才有人去通报。
不久,城门大开,一位全身藏在札甲里的老武夫带着几十名将领出来迎接,老远便哈哈大笑,冲秦文君作揖道:“下官平奴将军何可纲参见上差,汴帅、魏兵宪、飞龙使、张检点千里来援,辛苦了!下官已备宴席,为上及各位同僚接风!”
朱梅、刘毓英、祖大弼、耶律一祚、秦琅、吴襄、刘良佐等高级武将站在他身后,见状都朝三司参议援辽总监秦文君和中官飞龙使卢九德致礼,至于李师道和卢象升,只是草草的拱了拱手。
秦文君跟何可纲寒暄了几句,正要带兵入城,刘毓英却拱手道:“好教钦差晓得!锦州城池狭小,目前已有数万人马驻扎,上差的部队恐怕住不下了……”
李师道眉头一皱,果然不出判断。
这刘毓英态度虽然诚恳,说的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但兵马是安身立命之本,何况是客境作战?岂能分离?却不知道秦文君会怎么应对,他处理不好,自己就得出面了。看了眼好兄弟卢象升,卢象升的脸色也很难看。
都快十月了,让大伙儿住在城外受冻,也亏这帮人想得出来!
“混账!”
老卢啐了一口,不知道在骂谁。
却在此时,只见秦文君盯着刘毓英各人幽幽道:“住不下?让里面的兵搬出来不就结了?”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祖大弼黑脸道:“上差什么意思?我军坚守前线,备出入与非常,未有银两之赏,上差反倒讥讽,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尤其了寒了将士的心这句话,腔调很重。
却不想,秦文君根本就懒得回应他,直接开门见山打断:“什么意思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意思就是让你们立刻带着你们的兵滚出来,自己重新去找营地!朝廷耗巨资养着你们,你们一不能收复关外失地甚至寸土,以报效国家,二不能击退建奴,救援大凌河客军,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住在城里?还银两之赏,一群跳粪不烂圈的饭桶,败仗连连,配吗?十八万人尽作龟,满镇无一是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