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会打仗不太够啊,某记得国朝军法第一条是无条件服从命令。”
“大帅的命令他们一定会服从的。”陈永福立刻拍胸脯保证。
李师道手一挥,直接说:“好,那就解散吧。”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动,有些士兵甚至惊讶地恢复了正常军姿。当他们听到国朝军法这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在新任长官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对军法的理解,结果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难道这个甘肃大汉这么窝囊废?
李师道扫了一眼毛熊一般的陈永福,忽然问:“集合前你们是在出操吧?”
“是。”
“那我们为儿郎们做个示范如何?”
陈永福一怔,随即展颜笑道:“那太好了!难得长官指教!”
不过长官们自然不可能像普通士兵那般在校场上操练队形演练阵法,传统方式唯有扳手腕或者骑射。
趁手下去搬青石台子过来,陈永福的勤务兵偷偷摸摸凑上来:“头,您真要和他比……”他冲李师道比划了个手势:“这次都没人开盘了。”
果然士兵们三五成堆地站着交头接耳,没有像以前那样有新长官上任时那样在下面大呼小喝的下注。
陈永福先斥了一声:“新长官看着呢,都老实点!”
然后看看站在几步开外好奇地打量在跟部下说话的李师道,不由黑了黑脸。
李师道身上的铁浮屠不是标准甲胄,而是以前老狗让工匠给他定做的,特别显身材。其实李师道个头不小,身高一米九,肩宽挺拔,正因为如此,兵器铁浮屠都是定做的。看到李师道这副身材,陈永福心里也有些郁闷。以前来的那些长官可没有这般剽悍,一撂就倒。
台子很快架好,李师道和陈永福一人一边摆好架势,当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时,有些围观的士兵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个军官还冲着陈永福开始挤眉弄眼。与陈永福那条熊臂相比,李师道的手臂还没有他一半粗,身上还披了重甲,体力消耗要比一身便装的陈永福大。
这样明显的强弱对比,让本就不怎么担心胜负的士兵们,转而议论起李大帅那根小胳膊会不会断掉的问题,以及他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之类的。
一枚铜钱掷上天空,当它落地发出叮的一声清响的时候,李师道和陈永福都开始发力。
“嘿!嘿!嘿!!”
陈永福连吼三声,也就连续发力三次。但出乎所有人意料,李师道的手臂竟然如同钢铁铸成一般,根本纹丝不动。陈永福一张脸已经胀得通红,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如野兽般狂吼一声,块块肌肉贲张,条条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已然出了全力!
这股力道就算打在牛身上,也会一拳给疯牛打跪下,但李师道依然纹丝不动。陈永福心中大叫不妙,就在这时,手上突然传来一股猛力,直接按弯了他的身体,最后将他的手一把就狠狠按在石台上!陈永福的身体突然失去支撑,身不由已地翻了过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陈将军,不太行啊,再来试试骑射?”
陈永福用看怪物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阵李师道,这才说:“好厉害!再试试骑射!”
说罢让勤务兵给自己穿上重甲,然后找来步人强弓便翻身上马。
李师道一直是全副武装,直接当先而行。靶在六十步外,李师道三次出箭均精准上靶,随即又在马背上展示了火铳枪毙草人的快速拔枪术,最后手持五米马槊,在战马高速冲锋之际,接连刺穿七个木桩。
“嗬!嗬!嗬!”
演武场上,凉州儿郎神情亢奋,不断用槊杆敲击地面,热烈欢呼。
李师道翻身下马,将步弓扔给亲兵王敬。
三箭三中,这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最高水平了,将士们看得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