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别过头,不看陈奇瑜那厮。
“快滚,休要聒噪!”
“打了败仗还这么威风……”陈奇瑜摆了摆手,毫不留情的讥讽道:“总监让你这挫鸟跪着,真是好便宜了你!”
照正常情况,这厮早该蹲号子了!
洪承畴脸色涨红,争辩道:“不要得意太早,尔他日未尝不败。”
“走着瞧!”
陈奇瑜冷哼一声,大摇大摆进了军帐。
洪包衣气得半死,正是尴尬时,左光先跟贺人龙来了。
“韩城如何?”洪承畴问道。
“难,虽是坚城,然贼势甚众,大军不及回援。”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洪承畴脸色好看了一些,冷冷道:“一会儿我便向总监请命,戴罪立功,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解了韩城之围,除掉王佐挂这个心腹大患。”
“拼什么命?”
洪承畴的小团体正说着话,帐外走过来一位眼神阴森的宦官,一身白色曳撒,腰挂象牙牌,上书南京司礼监。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宦官,装束大体与他相同,衣色黑红绿灰蓝棕。
再后面则跟着王正贤一群文官,李师道等武夫走在最后面。大伙儿都用或同情、或厌恶、或鄙视、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洪承畴。
“总监……”
洪承畴尴尬地跪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赞周抿着嘴不说话,从护卫手里抽过鞭子,照着洪承畴头脸便打了下去,道:“王佐挂虽然不是巨寇,但也那么容易讨伐。你就是把你那一万多人马都带回去,若无骑卒,左、贺、薛、赵诸军就是都打光了,你也守不住大河,朝廷威严都让你这废物丢尽了,该死的畜生,好打!”
“总监,我安能把兵马全部带走?承畴绝无异心……”
洪承畴哪里敢吭声,不躲不闪,任凭韩赞周鞭打,嘴里还在表达忠诚。
“行了!”
韩赞周烦躁地挥手打断了洪承畴话,连打了十几鞭子,方才收住怒火:“带上贺人龙、左光先、薛敬文、赵仕常你本部兵马,去救韩城。两天时间,若失渡口,提头来见。”
“但请总监放心,决不教一贼过河!”
洪承畴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信誓旦旦道。
“滚吧!”
韩赞周骂了一声,待洪承畴狼狈跑出营帐,这才转头问众人道:“除了韩城,陕东其他大渡口如何?不算高迎祥,王嘉胤其他部众现在哪里?延川方向,目前是否还有流贼集结?”
延川是甘肃军负责,王正贤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没有。”
“应该?”
韩赞周逼视着王正贤,厉声道:“军机要务,焉能以应该二字来搪塞?立刻广布侦骑,给我查清楚胤贼动向!”
“遵命!”
王正贤不敢废话,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