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校拔枪不及,被李师道劈脸一枪打死,整张脸血肉模糊,围观士卒一阵惊呼!
他的战马和李师道的骡子撞在一起,李师道倒飞而出,重重栽翻在地,旋即一个鹞子翻山跳将起来,反手一把抓起精铁马槊,闪电一枪朝对方脸面刺去,刀槊相击,火花乱溅。
直刀脱手,李师道一冲而过,周军校大叫,根本就阻挡不了,被一槊穿透,鲜血淋淋,他被李师道单手持槊挑起,悬在半空中,围观士卒惊呼,充满了震撼,真的太快了。
从周军校出马,到被李师道击毙,不过三个回合。
李师道拔出直刀,当着贺人龙的面把周军校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一抖手,把马槊飞掷出去,马槊钉着周军校的无头尸体一起飞行,直到铮的一声,落在贺人龙及其亲兵身前。
鲜血飞溅,马槊颤动,将周军校钉死地上,血溅到了贺人龙脸上。
现场鸦雀无声,槊尖血淋淋,触目惊心,插在青石地上,粗长冰冷的精铁槊杆兀自轻轻颤动,将周军校钉在血泊中,无头尸体的脖子疯狂喷血,鲜血沿着槊杆哗啦啦的流。
这一景象让所有人都脊背一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冲上头盖骨,每一个人都心里发毛,这条街道陷入了诡异的沉寂,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望向李师道,满眼忌惮畏惧。
冰冷的马槊就插在贺人龙马前,离他不及两尺,几乎刺中他。
血淋淋的场面,让众人浑身冷飕飕。
李师道翻身上马,端坐马上,岿然不动,把玩着周军校的脑袋,看了几眼之后,径直朝贺人龙砸去,贺人龙一把接住,周军校的身体仍然被钉在血泊里,一动不动,鲜血流淌。
“大胆,你敢杀害友军,想造反吗?”
终于,一名老军大喝,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哗啦啦!
身后李怀仙、吴少诚、何进韬、王武俊、冷士贞等人同时拔剑上前,数千凉卒跟着鼓噪起来,李师道收刀入鞘:“狗一样的东西,在我面前逞凶,惹恼了师道,掀翻你这破城。”
贺人龙瞪着眼睛,运了半天的气想说什么,却终是忍了下去,没再吱声,他的亲兵们则彻底老实了,就像是被主人一顿收拾的狗,夹着尾巴缩在角落里,没有半点声息。
是夜,洪承畴遣使至凉军大营,邀李师道一叙,想让李贺两人握手言和,李师道不赴。
三月初八,屯于黄龙山的刘汝魁率部赶至宜川接应,与王佐挂汇和,两军合计四万五千人。
田见秀、马世耀、辛思忠、刘芳亮、刘汝魁五人屯军西山,男女老少一共九万众,官军四万三千人则屯于宜川及十里之内的各路村镇,决战的时机已经成熟,李师道密谋兵变。
初九,刘国能突然遣使至凉军大营,邀李师道一叙。
“富县一别多日,李大帅可好?”绿树荒草之间,刘国能靠着马儿,远远问道。
两人相隔甚远,都带着大队士兵,严阵以待。
其实按照李师道的本意,他是想跟刘国能面谈的,但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很多事情也由不得自己任性,再自负武勇,身边人也不会同意你立于危墙。这不,亲兵们扛铁盾于前,后面准备了五匹快骡,左右还有随时准备拦截的李怀仙等人,阵仗之大,让这场会面几乎成了笑话。
“李大帅风采依旧,某见到很是欣喜。当初富县网开一面,不胜感激,今日操戈相向,国能实在不忍,大帅不如就此罢兵还走,他年有暇,你我置酒相会,畅谈快事,岂不美哉?”
“朱家无道,人心尽丧,大帅乃是河西李家英雄,何不如我等并力东进,击破中原之后,烹杀朱家藩王,以鹿相佐,再置美酒佳人饮宴,岂不快哉?”田见秀亦高声劝说道。
因为今年在陕西造反会活活饿死,去河南会被打得鼠窜狗奔,去山西会被五镇边军绞杀,这世道得先当孙子后当爷。这不,才堪堪三月,陕西的天空就已经是烈日高照,一场春雨都没等来,天空隐隐已经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时不时还能看到小股从北面过来的蝗群,遮天蔽日,一路啃食田桑。
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正在缓缓走来,活下去是李师道现在唯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