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传来阵阵惨烈的嘶吼声。
公羊德推开房门,只见一道身影蜗居在房内蜷缩做一团,犹如一头野兽一般,脸颊长出了厚厚的绒毛,毛发呈现枯黄色,胸口是被抓挠的伤痕。
双眼毫无半分神智,有的只是疯狂。
见房门被推开,更是化作一道残影朝两人袭来。
公羊德气沉丹田,双手朝袭来的李修源推去。只见其化作一道残影倒飞了出去,将屋内的椅子咂的粉碎,痛苦的发出呜咽声。
“小子,还不快过来帮忙。”
陈玉上前,皱眉看着李修源大变的模样。
“怎么帮?”
“按住他。”
老道径直的上前,陈玉跟在身后名。
面对未知之物,陈玉还是有些恐惧,特别是李修源现在这样子,像极了电视剧中被黄皮子附身的模样。
“小子发什么楞,帮忙啊。”
陈玉抬眼,只见公羊德已经和李修源纠缠到了一块,陈玉急忙上前,一把扣住了李修源的脖颈处。
公羊德见状,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击打在了李修源的胸口。
一拳,
两拳,
三拳,
近乎拳拳到肉。
“老道,你下手轻点儿,莫要打死人了。”
“按好,你懂什么?”
陈玉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噗!”
老道又是几拳下去,只见李修源面部扭曲,一口吐出几块夹杂着虫尸的污血。
陈玉微微皱眉,忍住腹中翻涌,而后别过了头。
“行了,放开他吧。”
陈玉松开后,李修源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门口的李富贵见状,急忙的奔进了屋中,看着地上的污血,再看看瘫倒在地的儿子,面色不由的一变。
“道长,这是?”
公羊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先把他扶到床上。”
“来人呢,来吧少爷扶到床上。”
只是进来的小厮在看到李修源后,俱是惊惧的不敢动手。
人形如兽,谁看到这一幕能不害怕。
陈玉见状,只能拖起李修源将其拖到了床上。
老道俯身在地上污血中打量了些许时间,而后缓缓起身。
陈玉好奇的问道:“蛊毒解了?”
老道翻了一个白眼:“哪里有那么容易。”
“只是将其腹胸作乱的蛊毒震出来一些而已,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其身中何种蛊毒。”
“看不出来?”
“屁的话,你能看的出来你来。”
陈玉沉默,这老道似乎有些暴躁啊。
“两位,不知这蛊毒是何物?”
李富贵疑惑的问道。
公羊德看向开口的李富贵,心头不由得微动。
“李员外,听闻你李家是以卖药材为生?”
“正是。”
“不知可否让老道选几味药材?”
“道长这等小事还是待您将小儿治好了再说吧,届时您想拿多少,随你说了算。”
公羊德微微摇头:“员外怕是会错了意,老道选药材只是为了为令郎驱毒而已。”
“管家,带道长去药房。”
公羊德暗暗一笑。
出了李家,陈玉看向身旁的公羊德:“老道,你在搞什么鬼?”
“自然是先收点儿利息了。”
陈玉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
“小子,等会儿老道给你一个惊喜。”
陈玉眸子转动,却是闭上了嘴。
药房之中,公羊德大肆挑选着药材,药房的掌柜满目呆滞,若不是李府的管家在这儿,他怕是想直接将这老道打出去。
嘶!
都是上了年份的药材,这哪儿是药材,分明是银钱啊!
半个时辰,两人笑着离开了药房,药房当日直接关门歇业,听闻药房掌柜在两人离开后,一气之下直接昏迷了过去。
两人回到李府,开始有模有样的开始煎药。
“老道,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解蛊啊。”
“不着急,慢慢来。”
看着公羊德如此悠闲的样子,陈玉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虽然这老道有些不着调,但却不是一个无视人命之辈。
除非,他心中早有计策。
恐怕是这样了。
这家伙。
陈玉微微一笑。
既然老道不愿意,他也懒得多问,他相信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就在两人熬药的时候,李修源房中,躺在床榻之上的李修源陡然睁开了双眼,眸中满是戾色。
几息后,戾色褪去,瞳孔中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而后啷呛的下床,打开衣柜,扯开隐格,拿出一枚小小的玉瓶,而后倒出一粒黝黑的丹丸,张口服了下去。
服下丹丸后,面上的惊恐之色才缓缓消逝,而后露出一抹狠辣。
重新将玉瓶放回暗格,才转身返回床上。
与此同时,
一处偏房之中,李修同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的看着桌子上是茶盏,久久的未曾回过神来。
脑海中闪烁的则是昨夜的光景。
昨夜一个下人前来,说是李修源邀他前去谈话,自家哥哥相邀,谁会起戒备之心。
因此,他去了。
两兄弟许久未见,聊了很久。
就在李修源沏茶之时,他起身去了一趟茅房,奈何出了门就没了尿意。正要推开门进屋之时,陡然发现,自家大哥竟然在自己杯中下药。
至于是何种药他不得而知。
而后他假装无事,暗中却将两杯茶水调换了。
翌日,
李家大郎发疯,中了妖邪的消息,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而且中邪的模样与李家三郎一模一样。
李修源脸色惨白,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出自大哥之手,包括三弟得癔症。
为什么?
身为亲兄弟,大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来呢?
一时之间,竟然对眼前这个高门宅院有了一种陌生感。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李修同麻木的抬起了头。
“进来。”
“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