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风吹的人脊骨弯曲,城市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反胃的油污味,一座连通城市两端的钢铁大桥上,来往的行人纷纷裹紧身上的外套,低头快步前行。
大桥中段,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站在大桥的凭栏上,站的很稳,他俯视着下方浑浊肮脏的水流,瞳孔中仿佛迸发着愤怒的火焰。
笼罩着整个城市的油污味道,就是从下方的水流中散发出来的,但是凝望许久后,男人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随之变得绝望。
他转过身,向来往的行人大声的斥责:“反抗啊,为什么你们不敢跟着我反抗,被上层城市视为蝼蚁,每天被欺凌,被压榨,这样苟且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
无人理会他的呐喊,甚至有一团吞吐的烟雾飘到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路过的男人,他大声讥讽着:“说你呢,混蛋,看你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邋遢模样,你宁愿每天献上膝盖,匍匐在上层城市的狗屎们脚边,就为了叼着的那截烟头,都不愿反抗吗,你的自尊为何这么廉价,不,你根本没有自尊!”
说着话,他火从心起,从大桥的凭栏上跃下,挥起巴掌想要拍掉对方叼着的烟头,然而他的手掌径直从烟上穿过,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的幽灵,或者根本不存在一样。
“你倒是看我一眼,不服向我出拳啊!”男人怒吼着。
然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大桥上只有刺骨的冷风和同自己一样落魄的可怜人,并没有疯子在大喊大叫。
似乎早有所料,这人没有再说下去,仰起头,看着被钢铁遮蔽就连月亮都是人造的“天空”,那压抑感令他疯狂,他再度爬上大桥的凭栏,高举双手竖起中指:“来咬老子,快来!”
声嘶力竭的嘶吼渐渐平息,男人变得颓然,他放弃挣扎,不再发泄着无人在意的怒火,转过身,闭上眼,仰面向大桥外倒下。
坠落中,他遥望大桥彼端被黑暗笼罩的底层城市,发出最后的呢喃:“老子是最后一个敢于反抗的人,如果这个世界有神,我诅咒你!”
男人坠入河流,并未溅起水花,眨眼消失不见。
(完)
……
“呼!”亮灯的房间里,唐戈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点击上传,随即抻了个懒腰,身体后仰,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终于还是切了。”
他是放松了,看到更新的读者们可都炸锅了,奔走相告,唐横峰又切书啦!
为什么要说又?!
“过分了,看得起劲呢!”
“Boss太强,主角太弱,圆不回来了?”
“世界体系刚展开,Boss都没见着影呢,这是小Boss都刚不过了!”
“这有什么圆不回来的,给我键盘,我来帮他圆!”
“我诅咒他!”
“他都敢太监,还会怕区区诅咒!”
唐戈没看网上的评论,但是大概能想到,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笔名,当初起“唐横峰”这个笔名时,只是从“横看成岭侧成峰”随意提取了二字觉得顺口,现在想想,横着的峰,那不就是扑街吗!
他一边思考,一边关掉QQ,以免编辑“猫牙”来捶他,顺便摆弄手机喊外卖,点了一堆炸串和饮料,准备犒劳自己一番,切归切,但还是劳碌了好几个月呢。
吃饱喝好,倒头就睡,换笔名的事情也被抛到脑后。
夜已深,唐戈的床边,出现了一个纤长的身影……
睡着睡着,唐戈感觉很冷,身上好像湿漉漉的,朦胧中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还是昨晚吃的炸串不干净,食物中毒了。
迷迷糊糊打了个冷颤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意识渐渐复苏,唐戈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大街上!
是谁把他从家里绑出来的,还给他扔到脏兮兮的臭水坑里,难道是哪个疯狂的书友报复他切书?不对啊,真要报复,不是应该把他绑到小黑屋里码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