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

两人就见吕府的房门大开。

里面传来悲呦的哭声。

吕延的心里咯噔一下。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走进去。

进到院中时，两人就看到一副盖着血迹斑斑麻布的担架，旁一名黑脸农夫正跪在担架旁边痛哭。

麻布之下的轮廓，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人。

……又或者说，尸体。

吕延忙上前去查看。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爹吕莽看到那担架时，突然脸上血色尽去。

管家吕福看到吕延时先是惊喜，“少爷，你不是……怎么回来了！”

“县尊胡大人回来了，还了我清白。”吕延简要回答，又问道：“福管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吕福很是为难，欲言又止，拉着吕延来到角落道：“是…是我们府里的侍女小翠，前几日请了假，说是回家探亲，可就在今天早上，衙门里突然派人通知我们来认领尸体……”

“尸体？”吕延瞳孔一缩。

“衙门的人说是，有人在城外树林发现一具尸体……经辨认是我们府上的侍女翠儿……衙门做出判断是翠儿是被山贼掳去，凌虐致死，让我们把尸体带走……还有旁边那人是翠儿的父亲，不知为何听到了消息，找上了门。”

吕延沉默了。

在他记忆当中，他和林伏虎结下梁子，就是因为这侍女翠儿。

再联想到，之前林伏虎和他说的礼物。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吕延沉声问道，“凌虐……那些山贼对翠儿做了什么？”

“少爷…，你还是不要知道，太惨了……”吕福的声音有些颤抖。

“告诉我。”

吕福经不住吕延坚持，长叹一声道：“那伙山贼不是人…仵作说……他们先是坏了小翠清白，然后…挖眼，断舌，斩指，剥皮……”

吕福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吕延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我去看看。”

“少爷！”吕福还想拦，可吕延已经走到担架旁。

对那黑脸农夫，也就是翠儿的父亲问道：“伯父，能让我看一眼翠儿吗？”

那农夫没有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尸体痛哭。

于是吕延蹲下，小心翼翼伸出手，掀开了麻布的一角。

“呕——”

麻布之下的景象实在太过骇人。

血腥味夹杂着腐臭味。

只是一眼，吕延就承受不住，胃在翻涌。

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咳咳咳……”

好容易吐完了，吕延咳嗽着叫来吕福，咬牙道：“福管家，你从账上支取二十两银子出来，交给小翠的父亲，让他把小翠好生安葬。”

“好。”吕福点头，刚准备离开，又被吕延叫住。

“等一下，福管家……衙门的人是说…小翠是因为山贼死的？”

“他们说是山贼……那应该是吧。”

“应该？”

吕延脸上露出一闪而逝嘲讽的笑容。

“罢了，福管家此事先搁置，先叫人帮我烧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再备一份礼物……

待会，我要去拜访县尊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