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大了,总会离家。又有哪一个父母,能指望自己的孩子完全地如自己所愿的那样长大呢?
……斑鸠将自己完全地泡进了浴缸的热水中,直到自己憋不住气了,才冒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热水将他的全身烫得通红,他不得不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坐到浴缸外面出神。
窗外电闪雷鸣,屋内水气氤氲。
“哐当!”水桶倾翻地的声音,给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便看见一个女奴正惊慌失措的扶正水桶,双手拼命地从地上捧起水来,打算将流得到处都是的水给捧回去。
水将她的衣裳也都打湿了。
“谁让你进来的?”斑鸠问到。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女奴被吓坏了,跪地上不住地叩头求饶。
斑鸠扯过一张毛巾围腰上,走了过去。弯下身,伸出手来,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圆脸,光滑,白。
“是谁让你来的?”
“是比索!”女奴说到。
“他让你来做什么?”
“他让我来换水!”女奴说到。斑鸠直直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惊慌的脸颊都变得绯红了起来。
……比索终于也开始长大了!一个国家的国王是否有子嗣,这不仅仅是国王的事情,而是整个国家的事情。
哪怕是斑鸠再怎么努力地澹化自己的国王身份,但是以他如今的威望,没有任何人会反对由他的孩子来继承这个王国。
一个人的长大,是从他开始忧心将来而开始的。一个国家的长大,也是如此。
洛岑身为王后,为什么会带着探测队四方巡游,经年不归?头皮身为外务部长,为何却总是隔山差五地给斑鸠的情报里塞美女照片?
黑的白的黄的花的都试了一遍。连塞阔雅都专门改了改《礼书》,引用了一句东印第安人的俗话‘不孝的行为主要有三种,其中最恶劣的就是不能诞下子嗣’,还专门来问斑鸠,这句话改得怎么样?
……
“抬起头来!”斑鸠松开了手。浴巾往下掉落,却不小心挂了树枝上。女奴颤抖得像是过电,
“陛……陛下……”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桑科……桑科-卡来尔……”树枝上的浴巾掉落了地上,湿了水的浴巾实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