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跟我来!”
谢尔曼的声音低沉,但是带着一股坚定而不容拒绝的力量。
然后他便转身走进了舞会厅旁边的小会议室里。
门外传来一阵欢笑声之后,听见杰克逊那标志性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门外传来:“好了,美丽的姑娘们,我暂时先告辞一下——阿芙罗狄小姐,别伤心,我会帮你教训一下谢尔曼的!”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女人们喜欢看着男人们为她们打架,尤其是两个出征在即的军官——谁要是能让杰克逊和谢尔曼为了争夺她们而决斗,那一定会在纽约的晚会沙龙里大出风头!
然后会议室的门打开,舞厅的灯光从门缝里照射进来,又很快地被关在了门外面。
屋子里光线黯淡,空气闷热。
“威廉!”杰克逊收起了他那夸张的表情,一脸的严肃,与刚才的表现大相径庭。“这群皇家马戏团的烧娘们,老子真怀疑她们是印第安人的探子!问东问西,就差没有问老子的行军路线图了!”
“杰克,你刚才打的赌可能要赢了!”
“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提前赶到马塔莫罗斯,然后提前出发,占领科帕奇!”谢尔曼说到。
“为什么?”杰克逊问到:“不是说齐头并进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杰克!”谢尔曼说到。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条线,说到:
“格兰德河防线也许比我们事先预计的要麻烦。从墨西哥城到蒙特雷,这一路上原本全是墨西哥的地盘,可是还是被那些印第安人挖了个稀巴烂,格兰德流域,也许会比斥候汇报上来的更糟糕一些!”
杰克逊看着空气中被谢尔曼画出的一条线,思索了一会儿,伸出手指在那条线的东侧点了一下,说到:
“我倒是同意你的看法——不过,我如果提前突破了格兰德河,你至少在三天之内,必须跟着拿下阿拉莫。否则,我就成一支孤军了!”
“在拿下科帕奇之后,你至少需要在那里坚持一周!”谢尔曼说到:“阿拉莫囤积了一支印第安人大军,我不可能兵不血刃地拿下那里,势必要经历一场苦战!”
“印第安人而已!”杰克逊说到,“需要这么久吗?”
“杰克,这不是一群普通的印第安人!”谢尔曼说到:“这是一群准备在这里做殊死一搏的印第安人!他们已经打败了弗里蒙特和斯蒂芬-卡尼,我们决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呃,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你说得对,谢尔曼!”
杰克逊赶紧收敛起了轻忽的口气。
刚才脱口而出的对印第安人的轻视,纯粹是出于习惯使然。
但是实际上,无论是他还是谢尔曼,从内心里对于北面的这一支印第安人,都是前所未有的重视。
他们可以放任埃尔帕索那一只法国军队不管,任由胡克和麦克莱伦带领着他们的治安团前去征剿,但却十分坚持,要由自己亲自率领主力军团,对德克萨斯境内的印第安人做出全力一击。
是的,他们很坏,但在19世纪的美洲大陆上,却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说他们蠢。
大概只有胡克或者麦克莱伦这样的富贵少爷们,还依然认为所有印第安人都是行走的100美元。
战争的紧张氛围,只在一部分出身寒微的军官团体内蔓延,对于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伙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捞取军功的郊游。
其紧张程度,大约等于看皇家马戏团的一只猴子跳过火圈。
……
扎卡里-泰勒此时正在弗吉尼亚竞选,大谈特谈联邦军人的荣耀,以及他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
“我告诉你们,我的‘小拿破仑’麦克莱伦少校,”扎卡里-泰勒站在马车上对着他的拥趸们夸耀说:“他只用了一天时间便解放了奇瓦瓦!”
“可是我们的总统波尔克呢?他还在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在纽约银行里谋一个差事而开了三天的会!”>